莫玄衣是真正无奈了,只得挑明道“是,一直以来,我是都有怀疑刺客门存在的必要性,但纵怀疑,我也从未想过要让它在自己的手中结束。但是现在呢,它都已经结束了,我又何必再去违反自己本身意愿的将其重组起来可我却又一直都在为它而奔波,不管开封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甚或到这宁远城外,我也是为刺客门。那毕竟是将我从小养大并教会了我一身本领的师门,它对我有恩,我便不能让它任人凌辱。我想还刺客门一个公道,但也只是想还刺客门一个公道,除此而外,我便不会再做些什么。”自袖中掏出那柄随了他十多年的古朴短剑,将其递到古菁身前时,莫玄衣也继续道,“至于鱼肠,到得我将这些事了后,便会将其归还给你。到时有了鱼肠剑,你便就是人人共尊的鱼肠剑首。不管是重组刺客门还是另寻他途,也都再不关我事了。所以你此时就可以选,是和我一起为刺客门寻个公道,还现就是离开,为重振刺客门而早做准备。”
“难道刺客门,真就没有再让你留恋的东西”
“有”莫玄衣道,“一直以来,你都是那刺客门中唯一不能让人欺负的。”
“那你能不能就为了我,去做一件你不愿做的事情”
“不能”莫玄衣摇头。“三年前我就已经发过誓,当今世上,我再不会因谁而做自己不愿的事。”
“所以,当得此事结束后,我便只剩一个人了”
“你也可以不是一个人,但这些,都还需要你选择。”
“那在此事后,你又会做些什么”
“不知道”莫玄衣又闭上了双眼。“或许做个无人相识的隐客也不错。”
“你确定能放下世间种种”
“或许能,也或许不能。世间许多事,若都不曾做过的话,又哪能肯定”
此一句后,两人便又重复了惯常的相处。四野寂静。
许久之后,古菁没有走,莫玄衣也未再问些什么。很多事若能维持现状的话,也不失为当下最好的结果和选择。
长久的寂静过后,也终会迎来那轮只属于它的喧嚣。
夜已过半,火虽尚明,许多人却都已然沉进了梦乡。
十八个小和尚都已睡着了,且是无论怎么都再叫不醒的那种睡着。为了防身,凌御风还在身上备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其中便有一种名叫“沉夜”的迷药。据拿药给他的苏道朝说,但服沉夜者,不管其劲力如何,都得睡足整整六个时辰方能醒转过来,而那在沉睡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也都不会知晓,好像死了般。且这迷药并不会让人马上睡去,而是缓缓而来,全然不会让人生起丝毫的怀疑。
凌御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用到了这些见不得光的小东西,但他既是不想伤了这些心地善良的小和尚,也不想让这些小和尚来伤了他,所以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下的最好选择。再者就是,为了减轻自己这么做的负罪感,他确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不仅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了那两出盛典,还附带着又八卦了些莫玄衣的事情。开始时,对传说中那杀人如麻的鱼肠玄衣剑,每个小和尚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愤慨之色。可当凌御风说起莫玄衣的种种趣事后,他们才又发现那个素来冷漠的男人,原来也有有趣的一面。可惜他们终是都要睡去的,所有故事,也都终有讲完的那天。所以凌御风又睁开了眼,起身而坐时,却是有声音传来。
“施主这是又醒了,还是始终未睡着”
见那普智和尚尚还未睡,凌御风也是不显慌乱。其人打个呵欠后方才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夜已深了,大师何以还不休息呢”
“施主尚有事未做,贫僧却又怎敢怠慢了施主”普智转过身来,依然双手合十地看着凌御风。
“大师说笑了,这深更半夜的,小子不过起来方便方便。此等俗事,又怎好让大师陪同”
“施主既已决定了,又何必再言托词”
“不知大师所言决定又是什么”
“施主觉贫僧现若去唤法悟等人的话,结果会如何”
“大师只需轻呼一声,小师傅们便也就会立刻醒转过来。”
“那施主可知贫僧为何不饮施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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