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他就这么死了啊,那家伙命大,所以江湖虽有许多人看他不惯,他也能一直好好地活着,活成别人羡慕的模样。可是你也看到了,杭州一役后,那家伙剑法便又升到了一个让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这种极不利的情况下,我实无法想,江湖还有谁能再让他狼狈若此。”
马杰又恢复了最初那种不言不语的状态,好像那句与当今世界极相符的话,便是他对沈杨唯一可说的谶语。
马杰不语,沈杨也未轻易放弃。
“你说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就能答应他守坟茔两个月呢莫不是那家伙也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让你有把柄抓在他手里”
马杰不言,沈杨却是顾自将其当成了默认。然后又开始愤愤不平地讨伐起来。
“我就知道,那家伙虽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他心里保不齐就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和丑陋。我觉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将他真实面貌给揭露人前,不能再让他继续欺瞒世人。我们要还江湖一个澄澈通透的天宇,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
有好几次,马杰都忍不住想要开口。虽是听过沈杨大名,但他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这赫赫名声传遍江湖的人物,竟会是这么一个随意猜测自己生死之交的家伙。可是转念一想,却又释然起来。一辈子虽未过完,但这二十五年的岁月,说来也是真够久了的。而在已过二十五年的岁月里,他马杰有且只有过一个名叫凌御风的朋友。再加他性格如此,所以两人相处时,也就不会出现和现在沈杨一样的行为。他未经历过,却也听过,大多数的朋友相处,不都只是这样吗大家说着彼此的缺点糗事,哪怕没有,也要生编硬造些出来。而且往往这时,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说着再另一个不在场的人的坏话,那就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真正的厌恶,再则就是特别的在乎。
马杰不认为沈杨会真正厌恶自己的朋友,那么所剩者,也就只有在乎了。
骤然想通这些后,那本只是叨叨个没完没了的声音,此刻也变得不那么刺耳烦人起来。甚到后来,马杰也喜欢听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虽也还和以前一样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知比以前多了多少。
而自进了京师后,沈杨说话也就少了。
或是预感到了什么吧,单就这点来说,沈杨一直都有高于常人的能力,虽然这能力是时灵时不灵,但当它出现,沈杨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而在两人进得西直门后,这种预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沈杨觉得自己应会遇到些什么,所以就始终睁大了双眼,以免遗漏了那些一眼就能认出的熟悉人或物。而当马杰感觉到了沈杨的种种作为后,人也变得和他一样谨慎起来。
沈杨的预感果没错,长街的某个转角,不过眼光一瞥,他就看到了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剑。不,那剑被整个裹进了黑色的厚布之中,不过因为双手摆动间,剑柄因力露出了少许。但也就这少许的暴露,也足已让沈杨认出那是谁的东西。
和杨念如莫玄衣初见此剑时一样,沈杨也不相信说凌御风会将其落下。所以他就转身而问,对马杰。
“凌御风当日坠崖前,可曾落下些什么?”
马杰先是不解地看他,然后摇头。
“如此,我便知道了。”
沈杨并未立时出手去抢夺什么,他不过是紧行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双手成喇叭状的靠近嘴边,大声叫道:“史小天?”
不远处那个未着白衣且以黑巾罩面的人先是习惯性地停步,片刻之后,却又抬腿走了开去。
只那一瞬的停顿,沈杨便又腹诽起那家伙来。
“凌御风啊凌御风,你说你都这么聪明了,为何还是要被别人弄成现在这模样”
腹诽而毕,他又立在人群中的大叫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竟在大庭广众下的偷人物件,那可是价值万金的千年古剑啊。烦请大家,烦请大家帮帮我。”
马杰目瞪口呆地去看沈杨,那家伙现就好像一个真正被人偷了东西且无力阻拦的寻常百姓。他口出哀求,并用双手不断去抱路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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