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杨念如,因又生出了些无从预料的意外。
对许多讲,今夜帝都,已是再不能眠。
喧闹声起,且就在离酒楼不远处的地方。毋须他人言,在场所有人也都清楚那喧闹起处。再加哭声刀兵声,楼中徐知远早已无法再坐。
许显纯眉皱之后,十数名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卫也倚墙而立。
“公子莫急,待我先问清楚。”
许显纯说完,人也站了起来。可他方自抬步向前,那些倚墙而立者便是拔刀在手。毋须许显纯招呼,他们就已一拥而上,直扑场中那三人。
喧闹起后,三人虽都未说话,身体却是早已绷直。所以锦衣卫众的绣春刀方起,三人便也扑了过去。
杨念如和徐知远都不晓那哭声代表着什么,可当哭声起,他们却都忍不住要心头一怔,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顿将全身包裹。
锦衣卫若不先行动手,徐知远也无那许多时间在这浪费。名义上看,他尚非徐家家主。可从十五岁起,他就已然成了整个徐家最不可或缺的一环,甚或者说,他早已就成了支撑着徐家继续站立的那根顶梁柱。他代替了徐卿此前所在徐家的身份地位,可他永都替代不了徐卿在所有徐家人心中的地位。所以当那传入耳中的哭声越来越重,徐知远鼻头不免也要紧跟着发酸。他想哭,眼泪在眶中打转,却是未曾流下来。
他不能哭,他还有许多事该做要做。
他要赶紧回到那许多人的身边,他要赶紧回到他身边。那就只是个喜欢逞能的老头,手中所举,也不过把身重四斤五两的薄刀。那刀很轻,老头力气也很小,所以他又怎能再将敌人一劈为二
徐知远急,所以当他抖动腰间软剑,那剑便就瞬间直立起来,与刀相撞时不仅不退,还将那好似能把整座山都劈成两半的重刀逼退一旁。此时再观,那剑又恢复了软绵绵的模样。但它非只软绵绵,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根正在风中不断摇摆的嫩绿柳条,不管和风狂风,它都能不间断地变换角度。所以剑身一转,剑尖便是钻进了敌人心脏。
和徐家大多数人不同,徐知远真正擅长者,非是那种宽刃厚背的长刀,而是这柄轻若无物软若无骨的窄剑。徐卿曾问他“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习来有什么意思”
“那你的横斩竖劈,又有什么意思”
“起码乍眼看去,人人都会觉我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徐知远笑。
“真正男子汉,不是手握一把多么重的刀,而是身护那些特别重的人。”
“可你那剑,看来确实无趣得很。”
“那是因你从就不曾熟悉它,当你知道掌控它是怎样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时,你就会发现,它实要比世间绝大多数的兵器都要有趣得多。”
徐知远练剑,本就只为护那之前护他的老人,所以不管那是怎样一件困难枯燥无趣的事,他都一一坚持了下来。现在,他欲保护的人不在身边,故他能做者,不过尽力挥舞手中长剑,让它能更快回到自己该回到的那人身边。
身在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性命的紧密刀光里,杨念如本不该分心,可在徐知远迅疾刁钻的剑法里,他终分了心。
几年不见,许多人和许多东西确都不该以相同眼光去等闲视之。以前,杨念如不觉徐知远功夫怎样,所以才会以此来嘲弄戏耍他。纵到今日,若非徐知远此刻所表现出的非凡实力,他也会觉那不过个惯靠智谋的家伙。杨念如很想对他说上两句,嘲笑调侃也好,真心夸赞也好,他都想说那么两句。可他强忍没说,不过紧随徐知远,双锏一下又一下地将刀砸偏,然后又毫不客气地砸在别人身上。对待欲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他从就不会心慈手软,更别说那酒楼外,还有一个极有趣的老头。
三人对十人,单从人数看,这确非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可对场中三人言,这确是一件不需怎么费力便可做到的事。
杨念如双锏砸下,不管是躲是抗,也都无有一人能接他两招。对方若是举刀相抗,杨念如还会给他一个呼吸的机会,但若他想躲,杨念如双锏却都会先他一步,仅先一步,对方便无再次站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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