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摇头。“公子若觉我能对你说些什么,便是错了。”
“但公所知东西,明显要比念如更多些,望公赐教。”杨念如躬身下拜。他能感觉到丁武此时传来的好意,再加那把剑对他的影响,他就不觉下拜是件很丢人的事。他想知道那人下落,为此,他可付出任何与之对等的代价。
“公子言重。”丁武躬身以做回礼。“丁武所知,实不会比公子多多少。再则就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丁武所言已是够多,若再多些,不免又落入了不诚不义的陷阱之中。望公子见谅。”
杨念如已经站起,看向丁武的眼中包含有些许微弱的感激。
“如此,念如谢公言。”
“公子因何谢我”丁武不解道。
“仅为公的一句切莫相信什么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话。”
“这话又有何可谢”丁武虽是点头,言语却存不解。
“公让我不信,那便说明这话定是准的。”
丁武笑着。“便连素有一诺千金之称的大梁公子所说之言也不可能让人完全尽信,有何况是我这种乡野之人。”
“公称乡野,那便让我说说乡野。因乡偏远,故称为远。公居远地,便是很少接触到熙攘人群的尔虞我诈,一如初生之孩童,孔夫子有言,人之初,性本善。公乃善人,又怎会以言语欺我”
“以前常听别人说金银锏直言直语不善言辞,今日得观,实可重重赏上他们几个大大的巴掌。”丁武笑着,笑得很开心。但他话音一转,又转到了一件他不承认却能牵动杨念如心的事情上来。“还有一事须教公子知晓。虽说剑失人不亡,却也有剑失人失之说。公子可懂我在说些什么”
杨念如摇头。“还望公能不吝赐教。”
“所谓剑失人失,剑失,乃对那剑本身的主人而言那人失,便是对那些关心在乎那个人的人而言,一如现在的公子。”
丁家三兄弟已经转身,雷声滚滚,雨声依旧。雷雨声中,还有丁武的声音。
“最后一句,是那人让我告诉几位的,他说,公等既不愿潇潇洒洒地活着,那便做些事吧。至于那是什么事,不久便会知晓。”
丁武等人离开,杨念如也转身去看周文元等。
“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的样子。”面露苦笑,一个苦得可让人落泪的笑。
“也不是真就什么都没做。”周文元拍拍杨念如肩膀,再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及那滩聚而不散的积水。“起码他们少了些,起码这水淡了些。”
“他们真就都该死”
杨念如言后,莫玄衣周采薇及古菁三人均未答,周文元似在思考,片刻后方说。
“该不该死,我们都已无法作答,因为他们都死了,死在一个不为天下所有人都理解的幻想之中。人人皆不同,所以人人想法皆不同。在我们这儿,或许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但在那人处,他们却已到了污浊到不能不死的地步。”
“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说道理来怜悯别人”古菁冷笑。“刚才那话,你们都没听清还是怎么我们要有事做了,说来可笑,我一个刺客门中的人,竟也要有事做了。这是什么事呢,杀人还是被人杀若是杀人,有没有钱拿若是被人杀,他们出价几何”
杨念如转头看她一眼,道“若是出价高了,你是不是也想趁夜砍下几颗脑袋”
“那是自然。”古菁又和杨念如瞪在了一块。“你想不想知道你那脑袋在我刺客门中值多少银两”
“有人买我头”
“那个凌御风都有,为何你没有”说到凌御风,古菁忽就来了兴趣。“刚才那人,真就长得和凌御风一样他手中那剑,真就是那名声赫赫的大梁公子”
初见那人时,古菁明显感觉到了身边莫玄衣有那么一秒钟的愣神,再到后来,她其实已确定了那人那剑的身份,不过一时涌起了好奇,所以她问杨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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