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中,赵雍只是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赵嘉振却已有了呕吐的冲动。
赵雍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说应该像对赵景书一样,也将赵嘉振关在家里他也有些后悔说不该让自己的大儿子赵行客领头处理布局一事。想起赵行客,他又将所有思绪停住,脚步加快,直奔目的地而去。
他知凌御风很强,但他始终不信一个人能强到在一刻钟的时间杀尽百余人,且是他赵家花了大价钱培养的百余人。
已经听到了刀剑相撞之声,远比方才还要浓上一倍不止的血腥味也让赵嘉振这个未曾经历过鲜血的年轻给停了下来。他趴墙脚,大声呕吐不止。
先是刀剑声,再是一种仿似来不及嚎出的沉闷声响,当这一切在血腥味中越来越清晰,赵雍心跳也忍不住加快起来。
他看到了那块和校场一样的空地,不,那应不是校场,现用屠宰场来形容应是更合情理。地上尸体已不下二十具,且这数量还在一步一步的不断增加着。
赵雍本已目眦俱裂,可当看清场中情形,他又忍不住要颤抖起来。
赵雍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一袭白衣的他真和江湖所传一样,光是站在原地,便能让人忍不要将目光投向他。他不是人群中穿着最鲜艳的那个,更没有刻意弄出些惹人注目的动作姿势。他只站着,安安静静地站着。现在的赵雍却不想让他站着,哪怕让那身白衣沾上些许己方人的鲜血,他也不想他站着。他知那人意味着什么,所以当得己方人马已失六成后,他不愿他再站着,长剑伫地。
场中,那和己方人马相斗者不过两人而已。似要和那白衣相对,场中两人都穿黑衣,且不愿让人看到他们的真实面目,故都带有黑色面巾。两人不仅穿着打扮相同,甚连手中所用武器也相同。那只不过两把长不及一尺的短刀,但在两人手里,却似变成了两把悬在犯人头顶的斩头刀,而在斩头刀下,是一颗颗动不能动的人头。
双刀行时,便如道道闪电穿行,其身法之快,实为赵雍生平仅见。其出手之准之利,实也为赵雍生平仅见。他记不起江湖是否还有这等人物的存在。记忆中,除却那个名叫莫玄衣的刺客,似就再无别人。但也和凌御风那身白衣相似,天下人都知道,莫玄衣杀人,一向只用那把人尽皆知的鱼肠匕首。
所以他不懂,在他不懂时,又有数人倒在了那两把匕首之下。正欲开口拔剑,一个声音传来。人群尽头的屋檐下,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开口。
“赵家主来了,有失远迎处,万望海涵”白衣人朝他拱手,那两把短刀也一同退到了他的身边。
余下的赵家众人见得家主到来,也警惕着渐渐围拢。场中所余尸体,现已不下三十具。
“凌公子远来,应由告罪才是。”赵雍搜寻着人群中的身影,看到自己大儿平安无事后,方才走出人群,朝那人拱手。
“赵家主此言差矣,御风尚有一栋风居在开封城外,所以你我两人都是这开封城人。今日我先到而家主后到,自该由我告罪才是。”
“我原只以为是我赵家未曾远迎方才得罪惹怒了公子,所以才让公子激愤若此,可听公子言,似也没有得罪处。如此,赵某便想向公子讨个公道了。”
“公道”檐下的凌御风笑着。“家主确系没有得罪过我,但对这天下,对这开封城,家主可就真的没有得罪处”
“公子问我,那我也问问公子,对这天下,对这天下人,公子是否又是真正的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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