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艺,周文元本就要差上杨念如等一筹。此时周身被罩,他只觉双腿被千斤重担压着直欲下沉。四周空气皆被驱尽了般,他只觉胸口传来阵阵憋闷之感。虽如此,他依然眼睛未眨且身体未动,就站南宫无恨前,挺挺若梁柱。
“前辈应是许久未出,所以消息有些闭塞。实不瞒前辈,但和凌御风相识,胆小者也会渐变而成胆大者。否则就凭我这小小捕快,又怎敢拦大名鼎鼎的爆枪第二人”
看着周文元的嘴角笑容,南宫无恨怒得双眼直欲喷火。他知面前这人抵不住自己全力一击,拳已紧握,却是迟迟未出。
“你不怕死”
冷汗已从周文元额上生出,滴滴汇聚,渐变而成能坠之珠。
“当今江湖,我尚未见不怕死之人。”
南宫无恨继续以劲力相压,语声沉闷,犹如春日惊雷惊雷响在而侧。
“你怕死,何以就敢这么和我说话”
周文元的双腿已在慢慢弯曲,骨骼之中似也传来声声异响。可他笑着,始终不变地笑着。
“晚辈也不知为何,同别人一起,晚辈万万不会这样说话,但和前辈一起,晚辈控制不住就这样说话了。前辈大量,莫怪才是。”
再以语声夹劲力,狠狠刺进周文元双耳。
“你应知道,天下擅逞口舌之利者,往往会比别人早死些。”
鲜血溢出嘴角,周文元未跪。
“晚辈清楚之事很多,其中就包括说,前辈今日不会杀我。”
“你确定”
右拳缓缓举起又缓缓落下,最后停在周文元太阳穴处。
感受着太阳穴处的异常炽热,周文元尚在笑着。
“前辈纵想杀我,也有人会阻止。所以我不怕,非是我在凌御风身边待得惯了,因我更是清楚,现离了我,诸位不可能再独得凌御风消息。”
“你比南京谢家,如何”
“谢家太及一城,晚辈自是比不上。”
“你比凤阳慕容家,又如何”
“慕容家能以一纸条令换得整城秩序,晚辈自也比不上。”
“谢家慕容家都在,又何必你”
“虽是谢家慕容家都在,但晚辈,却也是他们所不能替代的。”
“你觉自己很了不起”
“我有一双眼睛,所以很了不起。”
“天下有很多东西,是眼睛所不能看到的。”
“我有一对耳朵,所以也了不起。”
“天下万言皆可入耳。”
“所以诸位方才匆匆到了凤阳城。”周文元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嘲讽。“但在此时凤阳中,任你慕容家耳目再众,也不可能寻到凌御风踪迹。所以,不管前辈是想早日替南宫武报仇还是所为其他,现都不能杀我。”
“所以你知凌御风在哪”
“前辈若再已劲力相逼,或许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是在求饶”
“不,晚辈不过在向前辈讲明此中利弊,至于如何去选,还需前辈做主。”
南宫无恨面色再沉,值此进退两难之际,海荒终于示意鱼二爷,两人同时走到周文元近旁,将那磅礴劲力尽数拦住。
“无恨兄莫怪,这都怪我,若非禁了文元兄些许自由,文元兄也不至于会恼怒至此。得罪处,海某代为赔罪”
海荒抱拳躬身,南宫无恨也适时收起劲力。转身,再不去看周文元。他怕他嘴角的笑,怕那笑会让他忍不住想一拳轰杀了对方。
“实是抱歉之至。”海荒扶起周文元。“原以为两位会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现在看来,是海某错了,万望见谅,万望见谅”
周文元勉力挣脱海荒地搀扶,再以衣袖擦干嘴角鲜血,方又笑道“你们若想继续合作,现在便不该继续停留于此。记着,周文元要的合作,是对彼此双方皆有利的合作,你们若是只知浪费时间,周某便不奉陪了。毕竟寻找凌御风,并不是件什么人都可做到的事。”
海荒赶紧伸手再将周文元扶住,动作间显尽亲切与轻柔。
“敢问文元兄,此时若不在凤阳,又该去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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