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铭真把自己当成是慕容家的救世之星了他也未免太过高看了自己。”
“慕容家之颓势,已目睹在天下英雄眼中。此颓势亦可为天势,不可逆。”
……
楼中众人皆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且其言中所表皆是在等着看慕容家的笑话。无人再信,真的无人再信,纵是盘踞数百年,也无人再信说这凤阳城,还完全掌握在慕容家手里。
他们不信,有人却要让他们信。只有让他们信了,慕容家才能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中占据主动,或者说,能在那滔滔江海里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雁归楼里,小二已变了他卑躬屈膝的模样,脸上虽还有笑,笑得却是再不如先前那般谄媚。
“爷真想好了”再出言,还是劝阻。“为了区区三十两就丢掉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不值。”
“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张晗笑了起来。“活到现在,我也不知此生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要不烦请慕容家的哪位高人帮我解解惑当然,慕容家若真有高人的话。”
“毋须高人,”小二开口,面上笑容彻底消失。“小人也可告诉爷的,此生,到底什么最重要。”
“你”
“正是小人。”
“那我倒真想听听,在你这不值几文钱的小二眼里,什么才是此生最重要的。”
“有人说侠武仁义是行走江湖之辈最不容缺的东西,现在看来,就单只爷一人,这侠武仁义明显就落在了钱之一字的后面……”
“你说我没钱”
张晗又笑了起来,可在小二接下来的话音里,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直至再无踪影。
“若是小的没记错,爷应该是庐州府人士,姓张名晗,现年三十五岁,甚比小人还要大上一些。爷的手中虽执有刀,却也不过个吓唬普通人的玩意儿。和真正会武的比,爷的出刀速度太慢,出刀力度亦太小,各式杀招更是不足。所以,方才小人所说之侠武仁义应也不适用于爷的身上,爷非江湖人,不过个披着江湖外衣的混混地痞。不知小人所说可对”
张晗面色时红时白,到得最后,一转而成了赤红,恼羞之后的赤红。
“你说我出刀速度太慢,出刀力度亦太小”
小二根本不理他,继续道“爷所说不错,天下能长盛百年之家,实是少之又少,甚至可说根本没有,慕容家自也一样。但不管如何,哪怕它已掉进了尘埃,也非同在尘埃之中像爷一样的人物能够肆意挑衅的。爷的算盘打错了,若在两天前,勿说三十两碎银,纵是百两,雁归楼也不会如此声张。今日不同,条令既出慕容府,便说明没了转旋余地。那是凤阳城的慕容家,是让凤阳城骄傲了数百年的慕容家。它都拼尽了全力,我等赖以慕容家存活的小人物,自也当舍命相陪才是。”
“你是慕容家暗子”张晗皱眉,手中刀柄握得更紧时,人却后退了半步。
“慕容家,慕容四十七”
小二躬身,人再起,势已变,那方还卑谦谄媚的小二,现竟成了让楼中所有人皆面色一变的人物。小二身上所散劲力,已压得张晗呼吸不畅,只能大张其嘴,借语声来遮盖那股由内而外的惧意。
“你可别忘了,这雁归楼里,可不止我张晗一人。”
“爷错了,”慕容四十七向前。“慕容家条令并非针对哪一个,而是针对所有有扰民生者。这雁归楼里,若只有爷一人,那便只惩爷一人,若有无数人,那便去惩无数人。”
“你好大的口气”张晗匆匆去望身边众人。“诸位可都听到了,这不过一个酒楼饭庄里的店小二,却妄图借着已逝的慕容氏余威来胁我等。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诸位难道尚可忍”
无人答话,甚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四五人也噤了声音。
“对了,”慕容四十七忽又笑了起来。“忘了告诉爷,不管名利钱色,都非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些,都需建立在活着这么一个前提之下。可惜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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