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间里,谢初宇数十次催老苏秀才,每次的目的都一样,每次所得的答案也都一样。恐是老苏秀才对谢家的作用无人可替,也或是有惧苏锦程的鼎鼎名声,无论老苏秀才如何敷衍,谢初宇都不曾动怒。
十年,因着老苏秀才的承诺,苏锦程在外整整漂泊了十年。这十年间,除了上一次的通信略有提及回家之事外,老苏秀才都不曾有催他的举动。召他回来,不是继承他的衣钵继续为谢家卖命,而是老苏秀才已感觉到了那股或将席卷天下的狂风,他怕苏锦程会在风中站立不稳,所以才出言相召。但在苏锦程的回信中,他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敬禀老父,锦程已知何所该为何所能为,老父毋须担心。”
他知道,短期时间内的苏锦程还回不到身边,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短时间内的苏锦程,竟会遭上那么一件事,那么一件足已掀动整个江湖的大事。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梦,只能站在候不到结果的窗户前,沉默沉默再沉默,最终走出了那个呆了数十年的地下王国。
老苏秀才不知自己是否还能适应地面上的生活,可他早已顾不上这些,只因那人名叫苏锦程,是他一生最最牵挂的儿子。
和老苏秀才相仿,凌御风坠崖瞬间,一辆正在杭州郊外疾驰的马车上,有两个女孩的心口忽就疼了起来。
林叶落以手捂心,双眼不知所措地左寻右顾。柳婉清则是紧皱其眉,面上痛苦之色越来越浓。
马车继续向前,因车内两人都只静默而坐。
林叶落无措的目光渐渐收回,收回之后,则是双眼含泪地望向柳婉清。
“你也感觉到了”
泪珠滑落,她未叫,也未多出其音。
“感觉到了什么”
皱紧的眉头逐渐平复,柳婉清浑若无事般的直视,可她眼神里,却多了闪烁。
钱好多方出杭州城,瞬间就给林叶落换上了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而这马车之上,坐的便是那个曾让凌御风付以大梁公子的女孩。先前所乘之车行远,林叶落也感觉到了车身晃动。
一路行来,两人皆未说话。林叶落不问钱好多她会去哪,因她相信凌御风相信的任何人柳婉清也未问凌御风现状如何,林叶落相信他的相信,她却只信凌御风本人。她信这天下,无人能阻想要一走了之的凌御风。直到现在,心脏刺痛时,她们方才开口说话,怎奈其所言对象,还是离不开凌御风三字。
“我说他出事了,你信吗”
眼泪继续流着,或许是有泪水相掩,柳婉清竟觉得此时林叶落的双眼要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你觉他会出事”
“它在痛”林叶落手指心脏。“你呢,是否也在痛”
“我实找不到一个让它痛的理由。”
柳婉清继续嘴硬。
“你怕我坚持不住”
“你会坚持不住”
“不会”林叶落摇头。“无论现在的他怎样,我都能坚持。”
“可你在哭。”
“不”林叶落继续摇头。“我没哭,不过流泪而已。”
“流泪不是哭”
“不是”林叶落摇头摇得有些勤了。“流泪是我控制不住的,正好像那突如其来心痛。可我能够控制哭,能让自己不软弱。”
“如此看来,你确是个值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你也一样。对那真正在乎的,你纵镇定,也控制不了眼神恍惚。”
“那你为什么不叫停马车”
“叫停马车又如何,返身回去,继续重锤般的坠在他身后”
“可他出事了。”
“他出事了,你又为何不自己叫停马车”
柳婉清不再否认,继续道“今日境况,我实不知自己该做能做些什么。”
“若我所猜没错,马车是你叫去的,路线是你安排的,若是没你,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他也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出事。”
“可我带不出他。”
“可你带去了他彼时最需要的东西。”
“那你觉得说此时的他最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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