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身在第几场”刘文宇并未直接回答,反是问道。
“怎么,”楚雾满脸堆笑地看着刘文宇。“长老是想和我斗一场”
“难道不可以”刘文宇亦挑衅地直盯楚雾。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别说他一个活生生的长衫巾长老了。
“欢迎之至”楚雾摊手,随之又道,“但,老实说,长老可真不是我对手。而且,我可没有大哥的侠心仁骨,一个不注意,或许就会给长衫巾造成一个无比重大的损失。所以,长老若想和我斗,还得三思而后行,切莫因一时气愤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多谢提醒。”刘文宇拱手。“可我江湖人,若连那丝气愤都没了,又怎能再称江湖人”
楚雾耸肩。“长老意已决”
“只愿阁下莫怕才是。”
“哼哼哼哼哼”楚雾以鼻出声。“在下楚雾,楚家七子中排行第三,所以他们都叫雾三。按方才所言,我第三个出场,长老尽可早做准备。”
“原来是雾三公子,刘某记下了。”
“今日记不下,往后也会记下的。”
刘文宇尚欲出言再讽,却听楚雳道“还打吗”
“楚二公子”刘文宇看楚雳。
“楚雳,楚家七子中排行第二,虽是不太好听,他们亦叫我雳二,但我明显会更喜欢楚二这个简称。”
“二哥,”楚雾开口。“啥时也这般给公子掌柜说说”
“公子掌柜面前,雳二明显要比楚二更好听些。”楚雳不苟言笑道。
“以前真是没发现,”楚雾笑道,“二哥竟也会有这种巧言善辩的能力。”
“懒得和你贫。”楚雳如赶小动物般挥手将楚雾赶到一边,直视刘文宇,道,“第二场,打吗”
“楚二公子就这般迫不及待”
“不是我,”楚雳一举手中长剑。“它叫伏骥,向来都喜欢折腾。”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此剑似没想象中的那么老。”
“它本就不老,不过是人将其传得老。”楚雳轻抚剑鞘,那温柔模样,直似他手中之物,乃最钟爱的女子肌肤。
“楚二公子爱剑,似也非常人能及。”
“所以它迫不及待,我又怎能安居如常,还望长老成全一二。”
“敢不从命乎”刘文宇转身,直面钱缨等人。“诸位可有想查查这伏骥剑是否已老的”
钱缨正欲出列,却有一剑递上。再看,竟是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张观喜。
长衫巾中,人人皆知张观喜有剑,剑身古朴剑刃寒利,一看便知其非凡品。人人也知张观喜爱剑,纵是申重想看,也得好酒好肉备着。奇怪的却是没有一人能知此剑名字,有人问,张观喜却从来不说,就好像说了便是侮辱,又好像那剑始终都没有名字。久而久之,人们对那把剑也就失去最初的兴趣和好奇,更有甚者,只觉得始终被申重厚礼相待的张观喜不过徒有虚名。
想来也不怪别人会这么认为,和他手中长剑一样,张观喜本人也是个神秘人物。别的长老或在总舵任事或外出压船,人人皆有几个能驱能使的手下。张观喜不同,他常不在帮中,也无人知他在哪在干些什么。可是,但凡他和申重碰面,申重都会以礼相待,全无一点总舵的架子声势。人人皆奇,却又和他手中长剑一样,无人能知他的到底会些什么。
所以,当他出现长衫巾,刘文宇便是一惊当他开口接下七战之一时,长衫巾众人又是一惊。此刻,这个神秘的长老正在以他神秘的长剑开道,一步步挪到众人身前。
“观喜长老……”
刘文宇欲说,张观喜不让他说。
“那人没说错,你若不想输得太难看,还是趁早挑些能打的好手。”两人明明年岁相仿,可他拍刘文宇肩膀的模样却好似长辈关照年轻人。“你不错,真的不错,只希望此一战后,你还能像现在一样。”
看着那缓步走出的身影,不止楚雳,楚阳楚雾等亦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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