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内,沈杨莫玄衣等人方被追杀,远在数百里外的南京城郊,早被百人追杀了数天的杨念如却已心生厌烦。
开始只有谢家数十人时,他还能携着周文元一块逗逗他们,或走或停或骚扰,名为被追杀,实际生活却要过得比那些追杀者滋润快活许多。最起码当他们决定睡觉休息时,便不会再有人扰。
谢家的一众追杀者却是不同,追杀方始的那个夜晚,他们宿营地就遭到了杨念如的恶意骚扰,眼睛方闭,却又有声传来及至人醒时分,身影却是早寻不见。两天下来,谢家众人不仅人人困倦,甚连加入追击队伍的谢家大少爷谢珏都在一次单独外出时遭到了伏击。
那夜,他们听到了谢珏受辱后的怒吼,也听到了杨念如不屑的轻蔑嘲讽。
“就凭你,也配伤我大梁公子别说他只受了伤,纵是躺倒在地不能动,你那软趴趴的剑也不可能碰到他身上。”
自那一夜后,谢珏脸上多了道刀痕,刀痕不长,却生在最醒目的地方。也从那一夜起,谢珏身边就总会有数人相伴。他的笑容少了,怨气重了,催促手下的声音更大了。但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用。谢家无人,根本留不住那金银锏。
可就在追杀开始后的第三天,情况变了,谢家营地里的人数多了,更重要的是,似还有那么几个能拖住杨念如的存在。
之前得罪过海荒,所以当他出现在追杀队伍里时,杨念如并不意外。可为什么连青城剑派和太湖渔帮都参与其中呢
方始时,杨念如并未想通此中缘故,后来他就不想了,不管他们因何追杀于他,既已踏进了这蹚浑水,便不可能再全身而出。别人眼中的杨念如是个大侠,能容百事的大侠。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这所谓大侠,其实也是个斤斤计较的家伙。不仅如此,脾气上来时,他还善耍小孩脾气。谁若敢在这时得罪他,便注定是要吞些苦果才能罢休的了。恰也从那天开始,他们就没离开过谢家视线。角色终于变成了它该有的模样,在海荒陶然鱼二爷连番率队的情况下,杨念如和周文元开始了他们憋屈的逃窜之旅。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谢家盘踞南京百年,正该有这么些力量才是。”几番停留被扰后,周文元道。
“他们莫不真以为单凭那几个不中用的家伙,就能留住我们”杨念如略有不屑。对这些空有名声却大多无实力的家伙,他通常都是看不上眼的。
“烟雨楼一战,海荒虽是断了一臂,但能借一只断臂来此,想必也留有后手。至于陶然和鱼二爷,一剑一刀俱都是江湖留名的人物,不然也不会来此。所以我们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就这么像老鼠一样的东躲西藏、左行右窜”
“你怕日后被那只专抓老鼠的狗嘲笑讥讽”
“就那胆小鬼”杨念如嗤鼻道,“他凭什么来嘲笑讥讽我”
“既如此,暂避一时锋芒又有何不可”
“杨念如生此半世,还未在谁人面前受过此等委屈。”
“那你怎不想想前两天的谢家大少爷”
“他本就活该,想他作甚”
“世间哪有真正的活该之人说来谢家之所以会卷入其中,和我凌兄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而我们之所以会陷入此境,不也是自找的”周文元笑着。
“可我困了,想睡觉了。”说此话时,杨念如活脱就一身长七尺的孩子。
“我们去城郊。”
本想着谢家势力会在城郊有所稍减,怎奈他们刚出南京城,陶然就已紧随而至,仿若一条能嗅人味的老狗。无奈下,他们只能继续狂奔,闯入了官道两旁的密林。
杨念如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完整觉,一觉醒来后,他不仅没有心情舒畅之感,反而越发烦躁起来。
“我不想再躲了。”躺在树上,杨念如对周文元这般言语。
周文元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话题一变,道“你觉得现在的凌兄弟正在干些什么”
“你实不用担心他的,凌老鸟本事,从来就不弱。”
“但你觉得那些正在对付他的人,就弱了”
杨念如想起自己跟丢的那四个家伙,摇头道:“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江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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