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清晨清冷,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蔚蓝天空下,通往清河县的官道上,三辆马车卷着落叶悠哉前行。
今日是七月十五,许青一行并不急着赶路。
哪怕一天行五十里,赶到州府也不过十天,而秋闱在八月初九,还能剩不少时间。
马车是张家资产,装潢的华丽十足,较旁人家的也更为宽敞。
此次张大山并未带多少随从,仅有书童一名,车夫三名,丫鬟一名。
张大山与书童乘首车,鱼玄则与丫鬟乘次车。
第三辆,则用来放行李,光是箭支就堆了两捆。
“许兄,你当真不进来坐坐?我可带了不少好酒,都是从我爹那偷来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张大山撩开帘子,将头伸出来。
许青骑着一溜黑的高头大马跟在车侧,刀弓傍身,马鞍上挂着箭袋,脸上有着病态苍白,还是不是咳嗽两声。
“张兄好意,心领了,只是昨夜我偶感风寒,喝不得酒,等我好了,咱们再一醉方休罢。”
说着,许青还鹰睃狼顾地四处打量。
“许兄,你既带病在身,为何不进车厢休息?况且咱们这是去参加秋闱,又不是打仗,你刀弓傍身不说,还备了几百只箭矢,难不成路上还想打猎么?”
张大山心中狐疑,瞧许青的做派,分明就是上战场。
何况,他不进来,怎好打探那天仙表妹的喜好?
自打见了鱼表妹的第一眼,张大山便觉此生若娶不到这般女子,还不如死了算。
许青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张大山这货的龌龊想法,可这一路危机重重,他若躲在车厢里享福,恐怕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倒是不怕,关键是不能连累了张大山他们。
“张兄此言差矣,这一路山高水远,免不得碰上些个剪径毛贼或山贼匪寇,咱阳谷县已闹了妖祸,你又怎知旁处便没有?”
“到底是许兄心细,我的脑子里,便装不下这多东西,只是如此,就劳累许兄了。等晚上找个落脚处,我与你再喝个痛快。”
“没得说。”
一行人各怀心思,走走停停来到条大河前。
过了这条河,便出了阳谷县,另一边是清河县地界。
因是官道,官府在此建桥,不过此桥年岁不短,走上去嘎吱作响。
众人不敢一齐过桥,只得下车步行,让马车先过。
好在有惊无险。
过桥后,张大山便说肚子饿,死活不愿走,唤书童拿来钓具。
“许兄,我瞧着河水颇深,应有大鱼,你熬鱼是把好手,等会你露两手如何?”
“少爷,您不是刚吃过大肘子?”
书童咕哝了一句,不情愿的从第三辆车内拿来鱼竿。
“你懂个屁?许兄身子虚弱,现有感了风寒,吃点鱼汤补补怎了?”
张大山没好气的接过鱼竿,就地刨了些蚯蚓,蹲在河边垂钓。
书童不敢与他犟嘴,心道,人许公子若是虚弱,那您成什么了?再说,哪有让人自己熬鱼汤补身子的道理……
许青摇摇头,瞧了眼坐在树下的鱼玄,丫鬟殷勤伺候一旁,好不自在。
张大山这货,倒是好算计哩!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这样也好,有的是时间。”
许青下了马,撒开缰绳,任由马儿吃草乱逛。
“哞——”
正打算去看张大山钓鱼,就听远处传来牛叫声。
“说来便来?”
许青冷笑,迈开步子便循声走了过去。
河宽有六七丈,绕山蜿蜒,两岸大多都是密林。
距桥小半里远处,有片肥嫩草地。
一只水牛正埋头吃草,时不时哞哞两声。
这牛体态健硕,足有近丈长短,等人肩高,一双牛角粗壮异常,弯曲着打旋。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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