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许鹰去抓药,梁广海便先一步到许鹰家里等待许鹰。手头有银子,梁广海花钱大手大脚,拎大大小小的包,貌似对上次空手而来一事进行补偿。
许鹰自从跟王掌柜干起愧对良心的勾当之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阴沉着脸。
许鹰回到家见梁广海拎包等候,许鹰招呼也不打,独自进屋去。
“许鹰别冷着脸,前天我手头太紧所以才找你要……哎,都过去了不提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又赢回来了,大把银子。”梁广海随许鹰进屋,把包裹礼品放到桌子上,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两块银锭,“许鹰,这回我绝不再讨回,这十两你替我交给惠子,剩下这五两是给你的,银子你收下,你爹娘抓药需要的是银子,快收下啦。”
许鹰冷冷地看向梁广海。
梁广海感觉许鹰变得好陌生,有点不自在起来,“许鹰,别冷着脸了行不,前天我唐突,我现在就向你道歉。来来来,我打包了些下酒菜,咱们小饮一番。”
梁广海打开自己拎来的包裹,谁知许鹰一声不吭,直接捧起包裹连带着银子一并丢出屋子,手指向屋外,对梁广海开口说道:“请你出去,我不认识你。”
“许鹰你怎么了?”梁广海傻了,“我给你送钱来的呀!”
“这是我欠你的。”许鹰掏出勾结王掌柜捞来的几个碎银子塞到梁广海手里,偿还前些天拿梁广海的银锭去抓药的费用,“要我把你轰出去吗?你可以滚了。”
梁广海整个人槑住了。
梁广海像个皮球一样,许鹰踢他一下就动一下,一踢一动,直到被踢出门,直到门被关起,将两人隔开。
梁广海再一次深刻体味被人拒绝的滋味是多么难受,就如同老婆带着孩子离开时的那股失落感。
拾起被丢在地上的银锭,看着银锭,梁广海反反复复问着自己,赌博一事,是给自己怡情,还是摧残自己的所有……
瞧瞧自己的模样,连自己的女人自己的亲生孩子,自己都无颜去面对。
胡子已经花白,还有多少时间可供自己挥霍,人生能有多少个年头,又能有多少次转变……
梁广海心绪逐渐沉重,是时候回家深思了。
房屋里。
许鹰坐回凳子上,摊在桌子上的手拳头紧握,内心在挣扎,内心在嘶吼。
这几天,与王掌柜勾结黑掉张斟的财产,良心难安。很多时候想对天长啸,发泄积压在心头的消极情绪。可是,病床上的双亲正被病痛折磨,碌碌无为囊中空落的自己,想尽孝,只能缺德。
什么是好人?我算好人还是坏人……许鹰如此问着自己。
或许,以前是个乖孩子,现在是睁着眼睛踏入歧途走向毁灭的坏胚子吧……
许鹰望向父母的床榻,长长吐口气。
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
许鹰抓起药包走向炉灶,起炉为父母分别熬煮不同的两份药。
爹,娘,你俩若能安康,就算苍天要孩儿罪戴枷锁,孩儿觉得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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