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分手吧……
短短几个字,把人的心绞扭曲,把人的思维荡空白。
晨琳跪在雪里,魂渡虚空,躯体仿佛成了空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躺在坟前的火柴,被纷飞的大雪逐渐掩埋,空留一坨人的轮廓。
或许,这是因为傻蛋断臂,这个打击影响到他的言语,我不能信以为真。晨琳如此想着。
抹去眼角冰冻的泪水,走上前将火柴身上的雪扫除。
“你走吧。”
“我不走。”
晨琳把火柴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家里拖。
“你走吧,咱们分手了,不要再想我。”
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所塑造的猪公公与猪公主的形象中,刚刚还热切地期盼傻蛋归来时给自己一个甜蜜的拥吻,刚刚还守候着饭桌等候着爱人共进晚餐……
为怎么?
为怎么欣喜的等候,却等来一句分手吧别想他。
“我不!不!”
刚抹去的泪,又不听使唤的淌。
“傻蛋,我扶你起来,勇敢站起来好吗,我们回家吧。”
“这不是你家,你走吧。”
“我不走,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不要撵我走,不许撵我走,不。”晨琳的哭腔语无伦次。
火柴已经昏了过去,晨琳还在絮絮叨叨的拒绝。
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晨琳好恨,恨自己没能将心挂的人抱回家。
一点,又一点点地拖着。期间扭动到胎气,晨琳的腹部剧痛起来,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腹部疼痛捂住腹部,胸胀痛又挤抓胸部,这一抓,胸部潮湿了起来。
“产奶了,这是要生了吗?为什么偏偏赶上这个时候。”
身体不适,但晨琳没有将火柴放弃,每缓过一口气,便又开始拖拉,反反复复。
从坟前到家里这短短一截距离,一直办到黑夜才能将火柴安置到暖炕上。
晨琳今晚的负荷超出承载的极限。心,伤痕累累。人,憔悴神乏。倚靠在炕边歇息,呼吸细微得像即将死去。
火柴已经昏厥,晨琳容不得自己放松。稍作歇息之后,便手忙脚乱翻找平时采到的草药,将草药捣碎,替火柴包扎伤口。
油灯昏暗。
昏黄的灯光里,看着昏厥的火柴,看着没有血色的脸……
晨琳掩面抽泣,心碎谁人怜。
夜已深,饭已冷。
将冻成块的饭菜放到火上烧,木讷地嚼动口粮。看着搁在一边那个火柴专用的碗,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心中有牵绊,长夜慢悠悠。
熄灯,回到炕上卷缩在火柴的身旁浅睡。
多么想同以往那样附庸在他胸膛上熟睡的模式啊……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火柴出事,晨琳睡得浅,刚有人敲门晨琳便醒了过来。
“我,晨天雷。”屋外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晨琳起床,小心翼翼地为火柴重新盖好被褥之后才去开门。
“天雷叔,你咋来了。”
“傻蛋呢?我给傻蛋送药来了。”
门打开,晨天雷拍去身上的雪,拎着一包药走进屋子。
“你什么知道傻蛋受伤了?”
“啊?”听闻晨琳如此一问,晨天雷一阵错愕。
“你什么知道傻蛋受伤了?昨天傻蛋跟我说他去弄件皮袄,结果断了一条臂回来。这岭上一无邻居二无往来,你竟然知道他受伤,莫非跟你们有关?是不是他去偷或抢,被你们所伤?”晨琳不解地问。
“哦,你还不知道什么回事?”
晨天雷将熊进村一事向晨琳叙说一遍。末了问道,“傻蛋怎么样了?”
“还没醒。”
“哎,天妒英才,好人不长命。晨阿蛮如此,傻蛋亦如此。傻蛋落得这个下场,晨阿蛮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晨天雷看着炕上的火柴,忍不住一番感慨。
“人也看过了,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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