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信使来报说外出打猎的队伍被雷氏部落的人埋伏猎杀。族长召集族里精壮前去支援,赶到那里的时候,入眼皆是死尸。两族,横七竖八死了一地。
寻着死尸的痕迹深入,在一处绝地里终于发现了活人,这场战役唯一活着的两人——他和队长。当时的狩猎队长也就是晨小刚的父亲。
他握着把断刀步步紧逼,晨小刚的父亲已至绝地后无退路。
绝望中看到族人的到来,晨小刚父亲惊喜朝族人呼喊:族长,我在这里啊族长,救……
话没喊完,断刀已然割断他的喉咙,血如泉涌。
前来援助的族人皆看到这骇人的一幕:
他一刀割下晨小刚的父亲的头颅。那把断刀全是血,像雨淅淅沥沥滴个不停。他衣服破烂,漏出背上那妖艳的图腾。他提着晨小刚父亲的头颅怒吼,声音变得沙哑而恨意却澎湃。吼完,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族人把他绑了回来,把他赤裸裸架在柴火堆上即将火祭。他沙哑着喉咙语无伦次说了很多很多,却没能让人理清头绪。随着火苗燃烧,他竟然能够挣脱绑得结实的绳索,逃走了。
我无法忘记那天,他背上的图腾是那般妖艳。他就像是个倍受委屈的娃娃令我心疼,又仿佛是疯癫一样害我惶恐。他逃进了林子里,身后,瞄哥等等几位精壮紧追不舍。
两天后,瞄哥他们回来了。告诉族人他逃进了雷氏部落,瞄哥几人不敢贸然进入敌人的领地无法将他抓回。
眼看他逃入敌人的领地,我们族是不是更危险了几分?
族人们赶忙整顿兵器布置防御,整个村子四周皆设陷阱。
仍记得那天,族人在重修院墙的时候,他回来了,他拖着一大堆人头回来了,他伤痕累累回来了。
看到他拖回来的一大堆脑袋,那死不瞑目的惨样,那充满哀求的眼珠,纵然是见惯了死人的族里精壮们,也感到头皮发麻。
他回来了,拖着敌人的脑袋回来了。
他不是被人捉回来的,是自己走回来着。不待他踏进村子他便已透支一切昏倒在大门口。那跪倒的姿势,仿佛是在向族人磕头。
他成了植物人。
此后,族人便不再追究他的对错。
我害怕看到族人们诧异的眼神,我割舍不能,我放弃不舍,我只好将你和你爹带到这岭上,孤零零安家立户。躲避着族人,逃避现实,逃避未来,甚至逃避一切。
我的儿,这些年倒苦了你。你恨爹吗?你怪娘吧。”
……
旧事重提,若惜痛苦不堪。
看着听得戳心泪流满面的儿子,母亲心在滴血,却仍旧继续述说。
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事事憋在心里,憋久了就容易憋出病来的。一旦有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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