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阿蛮火急火燎地将傻蛋背在背上就走,而傻蛋却给了他一巴掌,“刀还没得捡起,刀不能丢。快放我下来,我得捡起我的刀。”
“一把断刀你居然也这般不舍,有必要么?回到族里让铁匠再铸一把好的便是。”
没人回答,静得可怕。晨阿蛮回头望向傻蛋,见傻蛋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良久,傻蛋开口了,“不是死,就是废,整个村子的武力值,是要在我们这一辈出现断层了。快去,把你的长矛捡回来。”
傻蛋爱抚着自己的断刀,很认真的对晨阿蛮说道,“握紧兵器是走进战场的一种前提、一种必须,它是武者勇气来源的最直接体现。如果连手里握着的兵器都丢弃,那么还有什么能够施展你内心的锋芒?看,看看这片林子随处都充斥着危机,害怕吗?吓到了吧?生为一个男人,生在这个林子里的男人,最起码,应当具备一定的能力去守护至亲的人不受委屈和孤单。手不握兵刃,扪心自问能否守护内心想要守护的一切?如果对自己的兵器都不曾爱惜,那么,你对守护的职责还能否坚定?”
“刚刚差点就挂掉了都,现在念叨这些个什么跟什么鬼理儿,嘴巴像寡妇裤腰带似的,这不符合你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啊。”晨阿蛮有点不解,不过还是依了傻蛋的话,将刚才自己投弃的长矛捡了回来。“这回可以了吧,来,我背你回去,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刚刚垂死挣扎加速体内血液的流动,我感觉到了,蛇的毒已经逐步侵透我的心脏,身体也越来越糟糕,我,我估计是快了。”
晨阿蛮眉头紧皱,有点想不通的嘀嘀咕咕:“其他几人被巨蟒咬住,挣扎两下子就凉了。而你,都被吞进肚子里再吐出来,居然能撑住这么久。”
“刚刚救你一命,现在又咒我早点死,你行,真行!我若早死,你也不得好死。”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你能撑这么久,那就再撑一会,待会回到村庄,相信大人们有办法解毒。”
“挺不住那么长时间了。我是压榨所有的意志强撑到现在,想让你把这个包裹带回去,还给族长,告知族长,他的孙子我,办不到。”
傻蛋的眼睛越来越黑,唇越来越失色,话音也越来越结巴,让晨阿蛮手足无措。
“方才在那边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你能不能把我背到那边去?被蛇吞进肚子里再吐出来,浑身黏黏的怪脏怪不舒服。我想去溪流里洗洗,洗干净些。这辈子,活着的时候总是活得满头满脸的灰,脏啊,可我喜欢干净,你背我到那边看看是否有流水,让我清洗清洗,白白净净的死去。”
“好,我这就背你过去,你要撑住,别闭眼呀,我这就背你过去。”
晨阿蛮背起傻蛋,朝傻蛋所说的方向赶去。人之将死,尽管他觉得这是多余的举动,但他还是照办着,只为,让这个曾救过自己一命的小哥能够死得瞑目。
叮咚叮咚,溪流的声音。
晨阿蛮将傻蛋泡进水里,用手滔水为他冲洗脸庞。
“傻蛋哥,这里真的有条溪流啊,你看,好清的水……”
“嗯……真的有水……真好……真好……你赶紧回去了吧……”
“傻蛋哥,你不要睡,你不要睡呀……”
晨阿蛮轻轻拍打着傻蛋的脸,从来没有这般亲近的呼唤。而此刻呼喊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天意弄人。
傻蛋倚靠在溪里的岩石上,失去神采的瞳孔,缓缓拉起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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