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梨树下,晨璇傻傻的看着秋千,睹物怀人。
小佳呀,你不是很喜欢坐秋千的么,为何离开得这般利落。
晨璇触摸秋千绳子上结出的疙瘩,不由得想起情敌与晨小佳坐在秋千上的情景,心底里不禁愤恨——我该叫你表哥呢?还是叫你傻蛋?能不能把小佳还给我,你个偷心贼子!
晨璇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去甚至是尸骨无存,仿佛人生跌入最低谷。此刻,他深陷在坏情愫中无法自拔,感觉身旁这棵树都是多么碍眼。既然不爽,那就把闷气撒出来!
璇胖子提起斧头,瞅准梨树直接一斧接一斧砍伐,“梨树梨树,我让你离,让你离……”
片刻功夫,怀抱粗的树被削细了一圈。晨毅见状急忙跑过来阻止,璇胖子一把将他推开,愤怒吼声“滚”。
见璇胖子又提起斧头,晨毅冒险扑过去将他制止并摁在地上,在他脸上狠狠扇几巴掌,“胖子,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你想什么滴!”
嗯还是人,没有疯。晨毅将璇胖子松开,站起来并伸出手欲拉胖子一把,“刚刚粗鲁了点儿,又不得不粗鲁,别见怪哦。”
璇胖子没有握住晨毅的手,自个儿卧在泥地里唏嘘。晨毅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男人些快站起来。”
此刻的璇胖子如同一滩无骨烂肉,拉起来了又瘫软下去。璇胖子望着天上的浮云,“晨毅,为何阻我?是兄弟就帮我把这梨树砍了。”
晨毅摇摇头,将璇胖子的斧头缴走。然后,自己也坐在泥地上又躺下来,头枕着璇胖子子的肚皮,叹道:“胖也有胖的好唉,弹性不错,比枕头好使。”
“别岔话,你帮还是不帮?”
看样子这货是要跟梨树犯上了。不行,得想个办法。
晨毅左思右想,终于瞎编出一则故事来。“使不得啊!我听老人们讲故事说,有一年雨季引发一场泥石流,改动了我们村子的风水,之后的岁月里时常发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直到某年,林子里来位老翁,在我们村寄宿的时候碰见类似不幸,闲余,老翁登高瞻望,告知我们族人说村子的风水出了问题最好搬离此地。当时族人们没人同意,都说祖祖辈辈都在这,搬走之事不现实。老翁理解族人的不舍,也不多劝,将一棵梨树植在村里,自己离开了。自梨树发芽起,村子里比以往少了好多生离死别。”
“这种鬼话你也信?”
“既然你信缘,就不能让我相信迷信了?”晨毅抱着能忽悠一时是一时的心态,编辑个谎言都能表演得十分投入。
“晨毅,陪我去趟峡谷吧。”
“去峡谷?你忘了峡谷有多凶险?”
“我想把小佳带回来。去或不去你随意。”
“你暗恋出心病来了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下去别提是人生肉长,就连石头都要摔个稀巴烂。”
“别废话。斧头还我,我自个儿去。”璇胖子站起来,伸手去夺自己的那柄斧头,“我不甘心,总不愿让小佳孤零零躺在崖下作孤魂野鬼。我想把她带回来,好生安葬,或许下辈子她能生在一个富饶之地,安逸的家园里幸福一生。”
“好吧,我陪你一起疯狂。不过,这斧头我先保管,该还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还你。”晨毅拾起一根树枝,唰唰唰地在泥地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勾搭住璇胖子的肩膀,“走。”
“好兄弟!”
两人偷偷的向峡谷跑去。
梨树下再无他人。被砍得半残的梨树在秋风里咿呀吱响,貌似在痛呼、在抽泣。
岭上。
族长来到女儿的身旁,为树下的新坟添一抔尘土。“晨璇这娃娃不懂事,来到这也不懂悼念一番便走了。”
“无妨。”若惜深吸口气,“今天大家都很累,进屋歇歇吧。”
很累,心累。族长轻轻点头。跟随女儿一同走向茅屋。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光临女儿的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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