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溪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干嘛?”
蔺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早上听人说,你这边昨晚出了大事,一时心急就跑过来看看。”
岑含急道:“我能有甚么事?你胆子真大!不知道这么一个人跑出来有多危险么?若是路上再遇着甚么事怎么办……”
说着说着,二人脸都红了,气氛一时难以言喻。
良久,岑含才干咳一声打破沉默,道:“等会儿我先送你回去罢。你爹要是发现你不见了,还不得急死。”
蔺溪低声道:“好。”
情绪平复了,岑含思路也清晰起来,又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让丫鬟扮成我的样子闭门在屋里,然后溜到就近的渡口坐船来的。”
岑含沉吟道:“我这边也就是昨天半夜不到的事情,蔺家庄远在城外,按理不会这么快知道,消息传递之快与昨日曲听风受伤如出一辙,此刻怕是早有人在来城里的必经路径上埋伏多时了。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赌博,毕竟我和蔺家庄非亲非故,放这个消息过去也是试探多于设计,而且他们更想不到你这回居然走了水路,任他们在陆路上埋伏到死,也等不到人。”
蔺溪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却又听得后怕,道:“我没想那么多,现在改怎么办?”
岑含微笑道:“这不好好的么?你人都到了我这儿,还有谁动得了你?”
蔺溪秀眉微蹙道:“但你总不能一直守着我啊。上次在庄子里我都让人抓了,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要么你教我几招防身?”
岑含道:“你家不是有家传的武功么?”
“学家里的武功还要会下棋,我从小最怕这个,烦都烦死了,所以一直就会一点粗浅的功夫。但你武功这么高,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岑含无奈道:“我倒没甚么。只不过你总不能老偷跑过来我这儿,太过危险,何况你爹又不瞎,能让你次次都溜得出来?但反过来,我也没甚么由头老往你们蔺家庄跑。”
蔺溪想了想道:“这个好办,我就跟我爹说,我想学医。请你来庄上教我就行。”
岑含失笑道:“还真别说,是个法子!”
蔺溪嫣然道:“那是!”
送走蔺溪,回来没过多久又跑来杨崇义,来意除了了解昨夜的情况,大致还是和先前一样,想说服岑含加入杨家的阵营。岑含虽觉自己已不能置身事外,但“天下”的人实际上也没把自己放在敌对的位置,眼下的平静来之不易,为这些江湖纷争放弃实在太过不值,因而仍是婉拒。
杨崇义没法,只得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告辞而去。等他一走,南宫翎才上前来递给岑含一封书信,说是方才有个小乞丐送过来的,小乞丐还坐在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下着等。
岑含接过信,上面并无署名,便拆开来看,只见信上写着:
“岿然贤弟见字如晤:夫高贤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君隐遁江湖,不觉已有半年,每每夜中独思,尝自悔未曾多有请益,实乃人生之大憾。今黄天不负,多方寻觅,终得君之侠踪。复见高贤,何其幸也!特备清酒小菜,邀君荡舟于南湖之上,一叙故人之情,翘首以盼,诚惶诚恐!愚兄敬瑭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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