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义见他不语,心下也有些惴惴,又闲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岑含送到门口,道:“还有件事方才忘了说,我如今用的是‘孙若风’这个名字,还望杨兄不要叫错。”
杨崇义点头笑道:“我记下了,孙大夫!”说完转身而去,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南宫翎这才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看来这地方的形势远比咱们想得复杂!照他这么一说,今日医馆门口的事,还真多半是有人刻意而为,不得不防啊……”
岑含点头道:“以后不相干的事少插手,但如果有人在医馆周遭鬼鬼祟祟,一律拿下。”
钟离叹道:“是了。咱们虽说蛰居此地,不参与江湖上的纷争,但也得给对方一个适可而止的底线,不能叫人得寸进尺。”
话说到这儿,这事也再没甚么好说的了。夜里无事,风平浪静,一觉醒来时东边才微微放亮,岑含忽想起自己已有些时日没去看白鹿,心中不禁有些惦记,决定出城去看看。这鹿儿自半年前随自己回到江南,便安置在东南十里外的荒林子里,还为它搭了个隐蔽的安身之所,林子外又是个乱葬岗,人际稀少,六七个月下来倒也没人发现。
岑含草草啃了两个饼,喝了碗白水,又叮嘱了南宫翎和钟离叹两句,便带着鱼竿、鱼饵和鱼篓出门——那林子里有条河,每次去看白鹿,都是佯装去钓鱼。不过说佯装也不完全是,自己有时候也真钓鱼。
就比如说今日。
岑含在离林子最近的地方找了条河,上了鱼饵,真就坐着钓起了鱼。
阳光温暖,河面静谧,微风之中透着野花若有似无的甜香,鱼钩静静地沉在水里。就这么悠闲地坐着,不知不觉已到午时,一看篓子,倒也钓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鱼,岑含忽然心血来潮,走到稍下游的地方洗杀干净,又捡些干柴火,拿出随身火折点燃,干脆就地烤起鱼来。
烤鱼讲究火候,火候差半分,味道便差了大半截,岑含全神贯注,浑不觉时光流转,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大功告成。鱼香四溢,叫人馋涎欲滴,岑含拿起大的那条,一口咬了下去,虽然无盐,但齿间留香回味悠长,一条鱼吃得极细极慢,连里面的小刺都一根根清理出来,等到吃完时已然过了不短的时间。正准备收拾第二条,忽听身后有人笑道:“孙大夫好福气!竟在这荒郊野地独自享受美食佳肴。”
岑含心中暗笑,却回过头去故作惊讶状,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来一人,正是曲听风。
这人跟了自己一路,藏身树后半天,终于还是给自己用一条鱼勾搭出来了,想必饿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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