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苦笑道:“好吧,算我问了句废话。”
“你不怕我下毒?”鬼面人淡淡道。
“毒用在一个死人身上,岂不浪费?”
“但你却是个会动的死人。”
乐心灌了口水,道:“吃都吃了,想这不是太晚了么?”
“你来这里想做甚么?”
乐心忽然叹道:“这里的饼虽然味道还不错,但这地方我却并不想来。”
“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鬼面人冷笑:“你一个人出来,难道不是在等我?”
乐心悠然道:“我也许是在等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特地挑在最容易落到我手里的时候约你,看来那姑娘跟你有仇。”
乐心怔了怔,扶额苦笑道:“她跟我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我起码已经知道,自己撒谎的本事真不高明。”
“所以你不如说实话。”
“实话么?”乐心眼皮一耷拉,笑得锋芒毕露:“实话就是,我知道你最想抓的人,是我。”
鬼面人淡然道:“所以为了不拖累他,你已有必死的觉悟?”
乐心不答,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可惜你若死了,他的心就乱了”
乐心心一沉,干脆闭上嘴。
但鬼面人却很有兴致,叹道:“一个人要是心都乱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乐心的头低着,但冷汗却已渗了出来。
鬼面人仿佛很满意,折磨一个人的内心,永远比打败这个人本身更有快感。
窗外透来凉风习习,更添几分寒意。
鬼面人转头盯着门外,道:“门没锁着,何不进来?”
乐心霍然抬头,望着屋门。
良久,外面才传来一声咳嗽声。
鬼面人似有些意外。
“果然在这里。”南宫翎话中带着一份难言的平静。
“南宫翎?”
“是。”
“叫躲着的那个也出来罢,我若不放松戒备,你们躲不躲又有甚么分别。”鬼面人说得波澜不惊,谁都知道这不是假话。
南宫翎似乎连谈论这个话题的兴趣都没有,缓缓道:“我来是想问一件事。”
鬼面人冷冷道:“你还没有提问的资格。”
他事先留给岑含的字条里并没有提及这间茅屋,约了见面的是另外一个地方,时间也是明日正午,还没到。
也许南宫翎真的只是侥幸找到这里,毕竟“黑无常”也是“冥府”的人。
但这并不是自己麻痹大意的理由。
杀人的人,决不能有一刻松懈。
“如果我已做好死在你手里的准备呢?”
“你真有这种准备?”鬼面人缓缓起身,杀气顿时铺天盖地,仿佛随时要将南宫翎吞噬。
南宫翎面色苍白,只觉喉头发干,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地僵硬起来,却强行咬牙死死站着。
鬼面人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笑道:“你想知道甚么?”
“我二哥的死,和我大哥的下落。”南宫翎一字一顿道。
“可惜我现在没有兴致,并不想告诉你。”鬼面人的眼中藏不住讥诮之意。
南宫翎的脸上豆大的汗水滑落,表情因为杀气的压迫和内心的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但在鬼面人眼中看来,这无疑是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
“看在这表情这么有意思的份上。也许我可以发善心告诉你,公孙牧云是怎么死的。”
南宫翎身子一震,死死盯着他。
鬼面人负手而立,仿佛南宫翎也是一个死人,淡淡道:“当年确实是我设的局,让你对公孙牧云起疑,然后派人杀光了你全家一十六口,栽赃给公孙牧云,造成公孙牧云杀人的假象,让你们自相残杀。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派去杀你全家的人,便是这十年来对你下了无数命令的朱麒。如何?对这真相还满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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