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含“九宫步”展开,闲庭信步于二人之间,走了五六招,渐渐摸清二人路数。二人中以李绍奇武功为高,偏重刚猛凌厉一路,这一点颇像乐心,只是威力上不能同日而语;李从珂的功夫则时慢是快,偶有妙招,似是十分高明的武艺,唯惜功力尚浅,远不足以尽其妙,而且颇有几分似曾相识。
又拆得十余招,岑含已连变三种身法,只观二人拳路,并未着力反击。二人虽暗叹他身法奇妙,却也没觉出有多厉害,攻势逐渐放开,招招抢攻配合无间,宛如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乐心在一旁看得分明,忍不住笑道:“岑含!你要今日不露几手真功夫,可是没法交代啊!”
话音才落,只听岑含笑着接道:“既然如此,那二位将军小心了!”二人听得他出招前尚出言提醒对手,都是心中恼怒,然则未及开口,耳畔罡风陡起。
李绍奇只觉眼前一花,岑含已到跟前,仓促间不及细想,本能一拳击出。只听得风声如虎啸,紧接着身子剧震,人便飞了出去,不由暗呼糟糕。却不想这一击之下自己只轻轻落到了方才所坐之处,除了浑身麻木,暂时动弹不得,竟没伤着半分。
那边李从珂见状心下不由一惊,只这一分神,眼前已没了岑含身影,忽然身上十余处穴位齐齐一痛,整个人便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尚未着地,一股柔和无比的内劲已打在身上,顿时宛如腾云驾雾,不知怎的也落到了方才坐着的地方。
只见岑含早已落座,拿着酒壶往二人杯中各自斟满,随即端起自己的杯子微笑道:“献丑了,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二人愕然半响,李从珂才摇头叹道:“真是神技!”自此心服口服。
不知不觉一顿酒喝了小半日,时过正午,雪早已停,李绍奇起身笑道:“岑老弟,我们仨这就要去城外打猎,你可要同行?”
岑含望了望一边的呼延擎苍,摆手道:“几位老哥尽兴,我就不去了。等下给我这兄弟整整拳。”
三人应声望向呼延擎苍,乐心打趣道:“擎苍,看来阵子你小子可在岑含这儿掏了不少东西啊!赶明儿我试试你功夫,瞧瞧进境如何。”
呼延擎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好。”
李从珂接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了。回头打了好东西,给你也送些来。”
岑含微笑道:“那我可就先谢过了。”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几位要是瞧见一头白鹿,可手下留情着些。”
李从珂一愣,道:“什么?”
乐心接道:“那是岑含的生死之交,也是他上战场的坐骑。那鹿儿生得雄俊异常,只是不喜束缚,所以岑含将它放在城外。”
李从珂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岑老弟不仅武艺不凡,坐骑也是不凡,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
岑含道:“没准还真让你们遇见了。只是它机警得很,大概远远地就躲开了。”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二李与乐心便即告辞,纵马奔城外去了。
岑含于是叫下人收了碗筷,开始在院子里给呼延擎苍指点武艺。呼延擎苍所学颇杂,之前所练有不少是经看不经用的花架子,经由岑含筛选,多数已搁下不练,剩下来的只有刘一夫传的“撕云断风刀”和一套家传双鞭鞭法。这两套功夫,一个以凌厉奇变见长,一个以势大力沉为尊,岑含依着呼延擎苍的喜好,将刀法变化取精要改进了双鞭,而后辅以“周天四象功”中和自己平素悟得的一些身法劲法,融于一炉,如此苦练两个月,终于初具气象,焕然一新。因这套鞭法有龙虎之势,故命名“呼家龙虎鞭”,此外尚有一套化自鞭法的拳术,号“呼家龙虎拳”,二者一理,相互启发,由是呼延擎苍武艺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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