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道:“这炼尸人想必就在附近罢?”这话说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那边岑含听得分明,心中一动,凝神感知起周围气息。
只听朱麒冷笑道:“别费心思了,炼尸之人在局外,你们到死都见不着。”
二人齐齐暗骂,却无可奈何,只得另想办法,转眼岑含与公孙牧云周旋了过两百招,不知怎的有些恍惚起来,几次险被公孙牧云扫中,鼻子嗅到其指尖腥气,只觉中人欲呕,又过数招,脑中竟开始发沉,猛然心下一凛,强行提起精神,斗了几招,抽空偷瞧了一眼南宫翎等人。这一瞧之下不由大为骇异,原来施兰与呼延擎苍竟已摇摇欲坠,唯有南宫翎尚能勉力振奋精神,兀自强撑。
岑含脑中闪过数个念头,忽然一声暴喝,“神虎杀”脱手而出,公孙牧云措手不及,直被扑出三丈开外,他身法奇快,一退即进,倏忽之间又与岑含斗在一起。但这一喝之威却如天外惊雷,顿时将呼延擎苍与施兰惊醒,南宫翎亦为之一振,三人想起方才情形,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朱麒看得分明,他本欲等南宫翎支撑不住时,再出暗器结果三人,不料岑含中间这么一打岔,反而弄巧成拙,不由暗怒,却笑道:“诸位好机警!佩服佩服。”
斗了许久,岑含也渐渐熟悉公孙牧云的路子,应对渐趋从容,闻言答道:“足下只有这些鬼鬼祟祟的手段么?”
朱麒道:“非也,难道尊驾没听着甚么声儿?”
他这一说,岑含顿时回过神,自打这“迷魂局”开启,耳边便有细如蚊蚋的声响,只因过于轻微,是以没怎么在意,难道方才是这声音作的怪?
只听朱麒意味深长道:“法术既号迷魂,焉能没有道理?我也不跟诸位卖关子,这‘迷魂局’的第一步,唤作‘赤血幽境’,便是诸位眼前这走不出去的满天赤红;而后第二步叫‘靡靡之音’,若有似无,腐神削志;接下来第三步么……嘿嘿……”朱麒的笑声无比愉快,“诸位会产生幻觉,互认为敌,自相残杀,不死不休,此为‘众生百态’。诸位觉得这名字可好?”
南宫翎道:“我们还醒着!”
朱麒哈哈大笑道:“哦?那我不妨看看你们能撑到几时?当然撑住了也没关系,等弓箭手到了,也就解脱了。你们说,你们是会死在自己人手里、我手里、还是弓箭手手里?又或者是公孙牧云手里?哦对了,几位可要小心,这位公孙兄一身尸毒,要是被咬着擦着,可就不妙了,即便侥幸不死,下半辈子只怕也只能跟他一样了。”
岑含冷然道:“也真难为足下,为杀我如此兴师动众。”
朱麒心中大感畅快,道:“足下何必过谦?比肩耶律老怪的大人物,若这么生生折在我手里,再大动干戈岂非也是值了?”
岑含不答,心中微感焦躁,暗道:“还没找到么?”正担忧,忽然眼前的公孙牧云不动了,整个如石像一样僵在原地,只听闷哼声不断,眼前猛地一暗,头顶红光塌了半边,露出一片夜幕。岑含心中大喜,只见漫天红光陆续消散,天空渐渐恢复原本漆黑一片,四人环顾当下,夜色如常,朱麒等人则站在荒坟外。
奇变陡生,“冥府”一众顿时愕然,忽然耳边响起一串爽朗无比的笑声,紧接着不远处草丛里跃出一人,轻轻落到岑含身边,手里提着个一身道袍的中年汉子。
朱麒一见这中年汉子,脸色就变了,再看提着他的人,不是乐心又是哪个?顿时恍然大悟。
这也是为什么岑含会为难自己派去接引的人,一路施压,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人察觉到还有一个人也跟了来,而自己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自然也无暇他顾。
这么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高手躲在暗处,一旦瞧出端倪,要对付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太容易了。
千算万算,到头来竟算漏了这一步。
朱麒定了定神,微笑道:“好算计!”言语间,背后几个人影不动声色往后靠,忽然破空声传来,那几人没走开两步,便接连惨哼,摔在地上。
朱麒凝神一看,只见岑含手里不知道甚么时候多了一小把石子。
岑含也笑道:“不如足下算计好,只是我们运气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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