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四人连同三十名弓箭手各自埋伏,一夜下来没见异状,第二日撤下原先的弓箭手去休息,换一批上来继续守株待兔,熬到到半夜子时终于有了动静,一条黑影极快极轻地在帐外闪过,声音几不可闻,若非岑含武功成就后灵觉远异于常人,几乎也没有察觉到。
只听那人似在帐外走了几步,而后便不动了,过了片刻,忽然轻笑道:“好大的阵仗!里面的高人,咱们换个地方说话罢!”说着身子一闪,已然不见。
岑含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子一晃也出了帐子。
乐心对呼延擎苍与南宫翎道:“你们带着弓箭手在这儿守着,谁进来都给他射出去!我上去瞧瞧!”说着一提气追了上去。
呼延擎苍和南宫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都苦笑,不知不觉中,这两个人做的事他们好像已经帮不上甚么忙了。
夜色很黑,岑含的眼睛却很亮。
那人影始终在他身前三丈左右的地方,方才他一开口,岑含便知道来的是最麻烦的人。“诸子六仙”固然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但看都没往帐里看一眼就识破埋伏,这人灵觉之高也是叫人心惊。
二人一阵兔起鹘落,最后停在一片荒地上。
那人打量了岑含一眼,点头道:“功夫进步不少,不错。”
岑含没料到他是在考较自己功夫,想到自己却是在设伏算计对方,不由微觉尴尬,当下道:“一别年余,前辈救命之恩不敢有一刻或忘。”
那人本是一身夜行衣,此刻撕下蒙面,露出一张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的脸。
岑含叹了口气,躬身一揖。
墨商皱眉道:“为何叹气?”
岑含道:“只因不得不与救命恩人为敌。”
墨商忽笑道:“你既挡我,岂非已说明李嗣昭凶多吉少?”
二人一番对话中,后面的乐心也赶了上来,正听到墨商这话,笑道:“前辈这话可不对啊!”
墨商道:“哪里不对?”
乐心道:“我们不是挡您,而是等您。”
墨商淡淡道:“你们等的是朱麒吧?”
岑含微笑道:“朱麒怕是还不够资格让我们二人一起等。”
墨商一愣,失笑道:“好大的口气!既然这么有底气,且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说着右手二指成剑诀,身随步动当胸点来,招式极为古朴。
当日吕纯阳也是以指作剑,轻描淡写间便将朱麒震慑住,岑含至今记忆犹新。当下不敢大意,也二指迎上,外显平和,内里暗蕴“离火劲”。
双方手指轻触,墨商“咦”的一声,大感惊讶,忽然腕子轻轻一旋,错开岑含手指,疾点手腕。这一下变化十分简单,但时机、角度乃至快慢上却又说不出的巧妙,岑含心一凛,腕子往相反方向转,也以手指去点他手腕,正要击实,墨商招式又变,右手换戳为拍,击在岑含右手掌缘,随即借力上拂面门。岑含心一沉,原来右手在这一拍之下竟然使不上劲,当时想也不想,左手以横破直,“啪”的一声,“玄武针”打中其小臂,便在这眨眼的功夫,右手已然恢复,身子一坐,手臂穿动如蛇也直奔墨商面门。却不想墨商早有防备,左手一挂赶在前头截住。
这一轮交手说来话虽长,实则是电光火石,二人各有忌惮,不约而同往后退开。
岑含暗中钦服,这人路数与耶律玄虽截然不同,但厉害之处却不逊色半分,古朴奥妙,自成一派大气象。方才那一拍十分奇特,不仅散了劲,还破了势,叫人捉摸不透,更何况这人接了自己一下“玄武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当真是莫测高深,当下缓缓道:“前辈武功深不见底,叫人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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