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城,监国府。
“报——”
“监国,监国不好了!”
一探子闯进议事厅内,扯着嗓子大声哭喊。
“何事慌慌张张?!如此作态,成何体统!”
张言不悦地扫了一眼这个探子。没看见孤在和一众文武议事嘛,什么就不好了,怎么就不好了。孤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嘛!
“启禀监国,清远,清远丢了!”
“你说什么?!”
张言猛地从位子上站起,快步走下来,来到探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声道:“清远丢了?清远怎么就丢了?把消息给孤如实说来!”
看着张言这副狰狞可怖的样子,那探子咽了口吐沫,随即颤颤道:
“回禀监国,钱将军和何将军,还有郑县令,中了讨逆军的奸计,误以为他们大败,便纷纷率部追击出营。
随后讨逆军一路引着大军到了泗阴,又设下埋伏,两境边军全军覆没了。各部将官,还有清远令,也尽皆殉职了。
然后讨逆军便杀了回来,收降上万匪军,又攻占了清远,现已在清远整军暂歇。”
“那五千岷东郡兵呢?”
“也,也覆没了。”
张言登时大怒,一把将那探子摔倒在了地上,大喝道:“废物,都他娘的是一群废物!”
他为了保住清远,不知耗费了多少钱粮,抽调了多少军马,现在告诉他全军覆没了。
还有那岷东郡兵,他为了求来这支外援,白白赠送无数钱粮辎重给了岷东填补底蕴,到头来全他娘的作了嫁衣,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
强忍住怒气,张言又从地上把探子抓起,死死盯着他道:“给孤好生打探前线消息,但有异动,第一时间送到孤这里来。
若是迟了,唯尔等是问!”
“喏,喏!”
“滚蛋!”
张言回到上首位子上,一把拿起茶杯灌了下去,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后,便又看到下方众文武,皆是一片噤若寒蝉的模样。更加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偌大的朝堂,除了些溜须拍马,争权夺利,安插亲信,结党营私,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互相攻讦之徒外,就没个能给他分忧的嘛!
但是想到自己还要多倚仗这些人,张言只得尽量克制怒气,正色道:“诸公也听到前线战况了,不知对此,可有什么建言教孤?”
这一次,就连每每抢着发言的林彦都少见的不说话了。他能讲什么,他只是个御史大夫,除了会风闻奏事,弹劾百官,对于兵事是一窍不通。
他是想给自家主子帮帮场子,可这不是有心无力嘛。
“怎么,都不说话了?之前国朝战事刚见起色,胜券逐渐在我,诸公可是一阵畅所欲言,恨不得孤就采用尔等各自的计策。
现在不过战事一时失利,就都成了哑巴不成?!啊?!
郑卿,汝身为国朝尚书令,百官之首,便由你开得这个口吧。”
为了征辟郑氏子弟,他张言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还把清远这样的重城直接塞了过去,为此还调离了原清远令,而为了安抚他及其家族,他又付出了一笔不小的代价。
现在呢,交到郑氏手里有半年吗?就他娘的给他丢了!我那么大那么富庶的一座城,你就给我这么随随便便地丢了,对得起孤的一片信任嘛!
看着郑素低着头沉默不语,张言还以为他兀自羞愧着,才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他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低头沉默只是在默哀他那英年早逝的侄儿。叫你不听祖训,叫你铁头去刚。现在好了吧,刚着刚着把自己命给刚没了。
唉,我辈中人当以保全性命为首任,老夫在族中屡次教导,怎么就不听呢!
可怜了老夫那么英俊那么有才的一个侄儿。
“郑卿,郑卿?!”
“啊……啊,老臣在。”
“郑卿低头不语,可是在为孤想接下来的筹谋?”
张言眯着眼,见郑素这副懵懂初醒,明显开了小差的模样,登时便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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