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当天气逐渐好转,安和城内外水位下降之时,陈迹才带着大军来到城下,接受汪意的献降。
这一日难得的阳光明媚,气温也逐渐回升,不再似之前那般寒冷。就如同现下战局一般,叫人豁然开朗。
汪意自下定决心投降后,心中的郁郁之气为之一空,至少不再颓靡地躺在床榻上,可以亲自带着人出城前来迎接讨逆军入城。
其实当发现这几日天气变好后,他心中就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但是这大水到底没那么容易退去,城中也是一派惨象,每日因疫病死亡的人不知凡几,更有甚者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得痢疾而亡。
最重要的是,自大水倒灌后,城内就没有多少干净的水源了。而这大水又脏得很,根本不能用来饮用。这使得城中的境遇愈加困苦。
但凡有一点生机活路,汪意都不会走上这条路。能做一郡之主,哪个愿意去当阶下囚,平白看人脸色。
因为城内外尚有许多积水,故选了个水位较浅的西城门迎接讨逆军入城。
一众太守府官员早早来到城门口,等着讨逆军前来受降。
“某家庐阳太守汪意,见过陈将军。今日特带文武属官出城,将安和献与讨逆。”
说着,汪意双手捧着一个木盘,往前伸了伸,将其递给陈迹。
陈迹拿起木盘上一个锦盒,打开来后,拿起一方印鉴,赫然便是庐阳太守的印信。
满意地点了点头,陈迹道:“汪太守深明大义,不忍城中百姓再遭兵戈灾祸,本将倍感欣慰。且先入城吧。”
说罢,不再去管汪意的脸色有多难看,陈迹直接带着讨逆军走入城中。只是水患尚存,大军行进不便,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按理来说每当敌军破城,百姓应当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并祈祷他们不要兽性大发,在城中行杀戮之事。
无奈所有的房子都被淹了,这些日子百姓基本都是在自家房顶上搭了个简易窝棚,勉强遮风挡雨地住着。
现在看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进城,心中纵然害怕,也难免露出憎恨之色来。
在安和百姓心中,讨逆军便是最最没有人性的畜生,为了一己私欲,便将十万百姓置于不顾,亲手将他们推入了深渊。
“这些百姓看我们的眼神,真好似要把我们吃掉一般。日后要在此地实施统治,怕是不易啊。”
王林看着周遭百姓那掩饰不住的憎恶神情,叹了一口气道。
“兄长想这些作甚,我等只负责攻城略地,治政安民该是太守府诸公该头疼的,却不去管他就是。横竖我们在此地也呆不了几日了,该早些出发去泗阴才是。”
陈迹对这种事情不以为意,他现在是武将,不是文臣,这些事情与他无关。等到什么时候他有权力来管这些的时候再说吧。
王林闻言笑笑,说道:“还是你想得开,倒是某家闲操心了。”
等大军完全入城后,陈迹让人迅速接管了城防,并将城中的庐阳郡兵尽数俘获看押起来,并将他们的军械兵备尽数收缴了。
进了太守府,来到临时改造出来的议事厅,陈迹随即召集众将议事。
“现下大军已然安全接管安和,但是剩下的事情也颇为棘手。
一来城中粮草并不太多,要供应全城的百姓可谓是捉襟见肘,至于我军能缴获以作军资的更是少之又少。
二来则是城中疫病传染的范围愈来愈广,感染风寒痢疾者甚多。加之药材逐渐耗尽,若是不能及时遏制住疫病传染,那对整个安和都是一场灾难。
对此,诸位可能替本将解惑?”
众将听了,顿时心下止不住地腹诽: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城池攻下了,倒要我们来想办法给你擦屁股。
当然,想归想,却是没有一个让人会这样开口的,反倒要尽心竭力地想计策解决。这就是身为下属的悲哀了。
“讨逆,我军能攻下城池皆是因为使了计策,将大水倒灌入城,才迫使敌军投降。在此之前,彼辈一直负隅顽抗,更使得我军伤亡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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