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都尉,属下在往南十余里处发现有大股人马正往我军行进,观其旌旗,打的是庐阳旗号。”
刘布率部押着粮饷一路往西返程,途经涂先时,便有四散出去的斥候纵马回来禀报。
“庐阳旗号?汪意莫不是还有别的隐藏人马?”
刘布摸了摸下巴,不禁有些疑惑。若是庐阳有空余兵马,早就被汪意用上了,哪会等到现在,这可都围城半月有余了。
“你再仔细说说,敌军有几多人马,装备又是怎样?”
“属下观之,至少也有五千人马,且还有两千骑兵,骑得尽是宝驹好马,比我部骑乘战马还要精壮些。
还有那些武备,甲胄尽是铁甲,兵刃也甚是锋利,甚至还有不少大弩机。大军行进间,自是威武不凡,军容齐整,尽是战场杀伐之气,好似刚从战场下来没多久。
此等气势,我军都不曾拥有,全然不似庐阳郡兵模样。”
这斥候当日也是参加过石陵之战的,自然见过庐阳郡兵精锐是何等模样。可是刚刚那股军队,气势更是骇人,庐阳郡兵与之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好!怕是庐阳军来了。”
刘布惊骇出声。他出身明阳军,对于齐国各地卫所军队自是熟悉不过。像这种气势和装备的军队,齐国除了禁军,也就卫所才有了。
是了,若是汪意请了庐阳军为奥援,便可让彼辈北上,再绕道东部诸县,向西突袭。要知道,他们讨逆军主力大营,可就是驻扎于安和往东数里处啊。
若是凭着庐阳军骑兵迅速突袭,那后果刘布完全不敢再想,这是要全军覆没呐!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刘布仿佛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叫来向然之,一脸恳求道:
“向将军。如今某也不瞒你了。适才我部斥候打探到庐阳军往此处行进,已不足十里,怕是顷刻便至。
而我军携带了这诸多粮草辎重,大军行进极慢,若是被彼辈追上,怕是连日来的成果便付诸一炬。我军人马虽多,但对上庐阳军,连一战之力也无。
是以某想让你率本部人马并辅兵,将这些粮草辎重尽数押回大营。而某家则率骑兵前去拦截,为尔等争取时间。
拜托了!”
向然之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都尉便这般相信某家?不怕某率部去往他处。若是如此,都尉此番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虽然我等此前或有嫌隙,某家也做了许多虐待泗阴将士的事情,但为今之计,却是只好尽数拜托将军了。
某家相信向将军的为人,既已投效我军,便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若是你三心二意,之前便有数次机会,可趁机擒拿住我,逃离出去。
某相信你!拜托了!”
刘布抱拳,给向然之行了一礼,眼中满是郑重,还有一丝恳求。
武人向来直来直往,有话就直说便是。对于刘布来说,他并不会觉得把一些暗地里的事情放到台面上讲,是多尴尬的事情。反而还能显得自己的真诚和坦率。
而且这阵子相处下来,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向然之以前是软弱了一点,但也都是人之本性,可以理解。但若是他现在再做了甚么背离的事情,那才是真的自绝于世人。
向然之不傻,自然也知道自己所处的情况,更知道这些天下来,手下将士对于讨逆军的抵触也没那么强了,就连自己,也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之前那么说,不过是想看看刘布的态度罢了。还好,并没有让他失望。
“都尉放心,木架某家既已投效讨逆军,便自然会尽忠职守。不过是押运粮草之事,末将一定尽数押回大营,不负都尉所托。”
毕竟只是让他们把东西押回去,又不是去送死,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呢。
“那便交给向将军了。那些辎重里的刀枪甲胄,你部尽数取用了,粮草也敞开了吃。但请尽快回营才是。
你回去后,让讨逆快些集结大军,做好防御准备才是。”
“都尉放心,末将省的。
都尉且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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