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属下这里还有一计,不知……”
自开始说完话后便没再发言的孟德清了清嗓子,再一次道。
“尽管说来。”
“喏。属下的意思是,我军不妨再大胆些,先依此前所言围城十余日,并不断劫掠袭击敌军自庐阳运输而来的粮草补给,以消耗敌军城中囤粮。
然后再装作无法在此久耗,急于攻掠庐阳。便作出整军开拔,绕过南丘南下的阵势。
而我军辎重粮草繁杂,被辅兵押送着落在大军后面,再派些精锐战兵护卫。此时见我军绕路撤走,敌军必然会派人打探。
届时见我军所有辎重被落在后面行进缓慢,敌军想来不会放过,将派重兵予以袭击,焚毁乃至夺取我军辎重粮草,彻底将我军遏制歼灭。
而我军此时便可趁机埋伏杀出,反向歼灭敌军重兵。最后一鼓作气反攻南丘,南丘可定。
只是此地多山脉丘陵,行军不利。辎重落在后面虽不会惹人怀疑,但我军也不好埋伏袭击了。”
明阳南部诸县的官道多是崎岖难走,两侧又多丘陵小山,就算在两边的山上埋伏着,不习惯这种地形的将士从山上冲下来都很慢,更别说结阵厮杀了。
到时候被敌军发现了,不是白白让他们跑了。说不得还会被他们一把火点了粮草辎重,他们却都追不上。这一来损失惨重,讨逆军必败无疑。
这也是孟德一开始没有说这个计策的原因。因为这个风险和牺牲实在太大了,若是失败了,不是他能担得起的。相比之下,还是第一个计策要更加温和一些。
不过他看众人苦苦思索怎么弥补他第一个计策的漏洞,索性把心一横,将升级版计策说了出来。若是陈迹觉得他冒进,要处罚他,他也认了。
“善!就依此计行事!就算舍去大部粮草,不也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迹一拍桌子,便定下了此战的计策。
“这我军粮草尽丧,士气皆失,又如何能打下南丘?”
钱猛挠了挠头,不解问道。
“撤离当日,我军无需布重兵设伏,只消派遣一营精锐悍卒缠斗住敌军,再派遣骑兵迅速回击,一击击溃敌军。届时乘胜追击,攻进南丘。
至于粮草被敌军焚毁在所难免,不过我军拿下南丘后,必定会有教获。再不济就向城中世家征集些,只要足够我军杀进庐阳便可。”
有道是舍不掉孩子套不着狼。一些粮食算什么,只要歼灭敌军拿下南丘,要什么没有。
“只是此计风险甚大,施计当日,还要两位兄长和敬仪奋力才是。”
“我等必效死命!”
……
第二日,陈迹再次升帐议事,先是说教了一通众将需要多磨砺,多经历战事等言语,再将昨夜商量好的计策说了。
只是引来了好些将官的反对,认为此计太过激进和冒险,万一失败便是全军覆没。还不如第一计那样,徐徐图之。就算现在没想好,也大可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想出办法的。
“看来本将在军中,还是威望不足啊。如今只是想施行个计策,却引得尔等诸般不服和反对。
呵呵,日后本将若是想做些别的,尔等怕不是要造反!”
陈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而起身,狠狠地看了几眼提出异议的将官。
“末将不敢。”
几个将官见陈迹这般大火气,连忙单膝跪地,低下头去。
“尔等想不出良策,如今本将下了决定,却又要反对。尔等是真不想本将拿下南丘啊。
既如此,不若尔等率本部人马去打,本将许尔等十日光景。若是打不下来,提头来见,如何?”
“末将等无能,还请将军恕罪!末将以死拥护将军之策,唯愿将军与我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将官右手捶胸,齐齐说道。
“好!那到时候,便看尔等本事了。”
陈迹看着几人,严肃说道。
这几个将官都是王林的麾下,没经历过石陵之战,他也没往里边安插过自己的嫡系,到底是对他失了些拥护和信服。因此还敢大着胆子来反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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