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也只能见父亲匆匆一面。而此战势必激烈,他心里也实在没个底啊。
“都尉,时辰不早了。军中还有诸多要事,我们该回去了。”
马都尉身旁的贴身亲随张嘴道。
“回去罢!”
另一边,有了各世家豪强做样,以及县衙官吏的好生劝说,再加上孟县君在城中的官声相当不错。
是以大部分百姓皆是顺从地拖家带口搬离县城,在一众衙役小吏地带领下,往乡下村落而去。当然此前会在县衙各官吏处,做好房舍户籍登记,以便将来安顿。
而这种事只要有了人作表率,便能很轻易地带动一大批人。
很快数万百姓便收拾好了不多的家私,一批批地往外迁移出去。之前城池是许进不许出,现在是许出不许进。
不过饶是如此,还有一小部分死硬分子不愿搬离,更有无赖者提出了条件。对于这种人,陈迹可没功夫跟他们硬磕,直接叫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不愁他们不乖乖听话。
横竖也就两三千人了而已,纵使心有不满,也做不出甚么来了。
“钱校尉,陈主簿,城里便交给你们了。本县这便率县衙重属官出城安顿,那些各地的商旅,和本地的巨商富户,可还有得本县磨嘴皮呢。”
北城门,孟县君带着一众属官最后走对于那些做生意做成精了商贾,不下一番嘴皮功夫,是讨不来多少好处的。
“那便祝县君旗开得胜了。”
陈迹回礼道。
“还望两位多多照看我那不成器的小儿。”
孟县君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小儿子,眼中满是舔犊之情。他知道,未来几天,城中的战事必定会无比惨烈。为了彻底攻破城池,敌军势必会不惜代价地砸下本钱。
届时刀枪无眼的,说不得一簇流矢便会取走性命。
“县君放心,某在,尚行兄便在。日后县君再见他时,说不得他的品级都要赶上您了。”
陈迹面色严肃道。他把人忽悠着作出恁大取舍,把城都卖了,自然要看顾好他的宝贝儿子。做生意嘛,诚信为本。
“陈主簿莫要玩笑了,平平安安就好。本县这便走了。”
要把整个城池改为适合巷战的战场,工程量不小。他自然不好再拖着他们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孟起坐进马车后,此前站在陈迹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孟德才猛地跪下来,对着往城外驶去的马车磕了三个响头。
如此一番令人感动的生离死别的场景,却仍有两个不着调的要去破坏它。
只见杨同踢了踢孟德,撇了撇嘴道:“尚行这是作甚。我们是去打仗立功的,又不是去送死,这般悲痛作甚?”
“是极是极。莫要磨蹭了,军务繁忙,还是快快回去罢。”
陈迹也在一旁帮腔道,端的是不尽人言。
孟德一脸黑线,叹了口气起身。他孟尚行是不是前世作了甚么大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这么两个同僚和上官。
“老弟,如今都已近巳时,敌军半点没有攻城的迹象。想是今日不会再来了。为兄这心呐,才算是彻底落到肚子里了。”
钱猛笑呵呵道。他此前一直怕敌军仍旧来攻,现在好了,都这般晚了还没来,肯定要等明日了。毕竟以往可是辰时就来了,跟他娘的赶着来吃席一样。
“兄长这回安心了罢。若是敌军只是一郡军兵,倒是真有可能来。可惜啊,他们是两家。”
公平,永远是人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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