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怒视着明阳骑兵飞驰而去,西侧的庐阳大营却半点动静也无,不禁气急反笑。
好个常伯盛啊!坐视敌军在营中肆意杀戮而不管不顾,还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了。真是藏个好心思也!
张渊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指挥将士收拾残局,镇压仍在**的兵卒,并做好战后伤亡统筹的活计。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死伤无数的准备。这敌军骑兵那么一闹,怕不是要赶上攻城的死伤数了。
不过在了解这个噩耗之前,他还要去庐阳大营讨个明白!
张渊点了十数亲随,骑着马冲出自家军营,往旁边奔去。到了庐阳大营,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更加气血上涌的事情,差点一口淤血没吐出来就过去了。
真是一群好袍泽,好盟友啊!大军都集结到大营门口了,难道连半步都不愿踏出来吗!
就算出来壮壮声势,给敌军骑兵增点阻碍总每问题吧!偏偏就是死躲在里面不出来,一群不要脸的鼠辈!
“伯盛兄怎得站在营门,却不出来?那些敌军如此迅捷地冲出大营,你们怎么也不帮着阻拦阻拦。
想来这股骑兵,是敌军手中残存的机动力量了,如今被派出来,足以可见城中已是何等的危急。
若是今晚能将这股骑兵留下来,断了敌军最后的心气,那明日石陵城便不攻自破了!
可惜啊,这番大好机会,就被伯盛兄这般白白错过了!不知庐阳府君知晓此事后,会如何看待伯盛兄啊?
是与敌暗通款曲,故意放敌军骑兵来我营中肆虐,对庐阳大营却不闻不问。临了了还大摇大摆地往外撤去,庐阳大军半点动静也无!
抑或是伯盛兄无有统兵治军之才能,白白错失良机,致使敌军又有了喘息之机。
不知伯盛兄担得起哪个罪名啊?”
张渊见到常兴那副嘴脸,真是感觉要作呕了,当下咬着牙不阴不阳地说了一通,直把常兴架在了火上烤。
为人君者,向来最是猜疑。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纵使知道常兴此番作为后,庐阳太守明着不会有反应,但多少会有些芥蒂,嫌隙就这么来了。
而且不管怎样,一个没有大局观,纵容敌军肆虐盟友大营,破坏两家盟好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常兴听了张渊这番话,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刚才光顾着看乐子了,没有想到这次,真是大意了!
直娘贼个张子才,真是一道阳谋啊!他常兴的把柄就这么被他亲自递到这鸟厮的手里了。
若是被他写个军情文书送回去,泗阴那厮肯定会找自家府君的麻烦,届时遭罪的还不是他常某人!
“咳咳,子才兄想是误会兄弟了。今日白天一战,打得某是心神俱疲,是以早早睡下,还比往日沉了许多,实在听不得外边的动静。
不过适才,忽闻手下巡逻的将官来通报某有敌军夜袭,还往泗阴大营杀去了。登时便把某吓醒了。
某一想,这怎么能行!你我两家互为盟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者言你我兄弟之情是何等的深厚,于公于私某都要帮衬一把。
这不,急急忙忙就集结完大军了,想着来增援泗阴大营。谁知那将官来通知我时已经颇晚,等为兄集结完大军后,刚要出营增援,那敌军就尽数冲出大营了。
想是彼辈见我大军阵列齐整,不好冲锋,便没有来找为兄的麻烦。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没有成建制的骑军,实在是追不上啊。
再者某想着穷寇莫追,便索性放他们走了。事情便是如此,可万万不是为兄见死不救,坐视不管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要子才兄多多体谅才是。”
常兴一个高大黑壮的中年大汉,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哭丧样,画面实在是不好描述。
他虽然编了一通瞎话,不过有一句话没说错。刘布正是因为庐阳郡兵集结完毕,守着大营门口列阵以待,他才没有傻乎乎地冲锋过去。那是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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