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回转到中军大帐,跟钱猛说了一声,便带着程来和几个护卫向营外走去。
“郎君,我们这是去哪儿?眼下战时,随意出营怕是不好。”
程来虽然莽直,但不是甚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如今随意出去,让有心人记下了,怕是吃不得好。
“放心,我已经与钱校尉说过了。我现在要去找杨同那厮,他才是擅自出营哩。”
陈迹走到营门处,出示了一下令牌。守门的几个士卒便放了他们出去。走到一处繁华的街道上,他看见个身着锦衣,带着几个小厮前呼后拥的年轻公子,便上前问道:
“敢问这位郎君,不知城中最大的青楼楚馆在哪里?”
那年轻人见陈迹穿着体面,腰间还系着佩剑。身后又带着几个高大魁梧,腰悬利刃的护卫,便知道来人身份不凡。而且大概是外地来的,想在城里找找乐子。
当下他笑道:“在下孟德,字尚行。不知兄台名姓?”
陈迹听了这名字,嘴角一抽,很快便回神道:“在下陈迹,字言痕,见过孟兄。”
“哈哈,叫我尚行即可。言痕兄想来是初到石陵吧。只是来得不巧,这几日石陵大战,只许进不许出,倒是让来往此间的商旅困住了。
不过你且安心,石陵城高墙厚,城中将士又英勇善战,敌军是断然打不进来的。对了,你是要去青楼是吧,走走走,某带你去。正巧兄弟也要去,我们正好一道。”
这孟德明显是个自来熟兼社牛,当下对着那青楼是极尽吹嘘,说着说着还说起了里面姑娘的种种妙处,脸上更是一阵回味。
显然,他把陈迹当成了同道中人。要不然,怎么一上来就问他城里最大的青楼在哪。
“尚行兄,这城里怎得依旧这般繁华,热闹不下往日太平时节?我这几日多是呆在宅中,今日还是第一次出门。不想却见了如此光景。”
陈迹走在街市上,看着人来人往,多得是沿街的商贾小贩。还有那酒楼商铺,生意也是很不差。哪里有在打仗的模样。
“言痕兄不知,我石陵城地处南北要道,往来商贾众多。兼之又是明阳南部诸县之首,这人口自然多了。
前些日子敌军进犯明阳,许多商旅百姓便从南边奔到石陵暂居。还有许多北边的商贾也一并进城所生意。
只是你也知道,战端一开,若是城池可以随意进出,恐生祸端。是以石陵现在只开北门,且进来容易,出去却不行了。
不过如此一来,城中滞留的商旅极多,货物积压,许多人便索性在这里出手了。石陵本就是个大城,丁口众多,富人也不在少数。是以这买卖也就做得容易了。
对了,还不知言痕兄是几时来的,来石陵可有要事?若是有难处,尽管与某说来。某在城中还算有些面子,想来能给言痕兄帮衬一二。”
孟德笑呵呵的,一脸真诚不似作伪。
陈迹对于他的打算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道:“某和大军是前后脚到的。本欲南下访友,却不想战局如此,敌军打得恁快。无奈只能困于石陵了。
还好家里在城中置办了宅院,倒也不愁没有容身之处。”
“原来如此。言痕兄勿忧,我大军神武,打败敌军不过时间问题。想来很快便能收复失地。”
“尚行兄如此信誓旦旦,可是家中有关系?”
陈迹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德。能很快打败敌军,他陈某人怎么不知道。
“咳咳,只是家里长辈在城里谋了个官身,是以道听途说了一些。
哎呀,我等小辈,只顾耍乐便是。勿谈国事,勿谈国事。走走走,再几步路就到了。”
孟德被陈迹盯得浑身难受,当下快步往前走去。
很快,一行人终于到了一个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高大楼宇之前。
“言痕兄请。”
“孟德……不是,尚行兄请。”
陈迹等人在一个老鸨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包房。
将热情至极的老鸨挥退,陈迹又给程来等人使了个眼色。程来暗暗点头,带着众护卫走出房间。
“言痕兄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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