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似是在考虑此间得失。不得不说,陈迹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确实想得有些不全面了,只考虑到解决眼下兵祸,而没有想到长远大局。
李钦则是站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郎君不愧是郎君,说得这般有理有据,面面俱到,以后可有得学哩。
至于程来,他向来不费这个脑子。陈迹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跟着自家郎君便是了。动脑子哪有动手来得爽利。
“这,确是我思虑不周了。那如今看来,好似的确只有这么一招了,我也没旁的好想法了。”
杨三郎眉头逐渐舒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陈迹道。
“其实在我看来,山上云军虽然现在沉寂着,似是要在那里龟缩一辈子。但哪个大好男儿无有建功立业,乃至开创一番功绩的野心呢。
想是前番战败,让他们心中有了郁结,变得更加谨慎小心起来。是故当有人推他们一把才是。而我们,就是推着他们的人。”
陈迹目光炯炯的看着杨同,意味深长道。
“我们?你指的是谁?”
杨同一脸警惕,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你啦,要不然还能有谁?”
“郎君,某家身为郎君之贴身护卫,自当跟着走这一遭,也好帮衬郎君才是。”
“还有某,某也愿跟随郎君上山。”
相比于杨同的提防,程来和李钦倒是积极响应,端的是忠肝义胆。
“糊涂!敬仪你身为军中都尉,乃是一军主将,你走了谁来统领大军,谁来指挥战事。
至于伯致,你那么高大威猛,旁人一看便知道是武艺不俗的武人。如此豪杰,怎会和普通乡民一般,随意就被掳上山去呢。
届时你跟在我身旁,难免惹人怀疑。谨慎起见,这次还是留下吧。毕竟此去危险重重,要十分小心才是。”
程来两人顿时面露难色。不得不说,陈迹的话确是很有道理。李钦要稳定军心,而程来那么猛的人被劫上山去,那明显很有问题。
“那我呢?我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杨同一脸不忿。怎么说他都是做过禁军参将的人。那是一般人能做的位置吗。不说本领非凡,光是气质风度,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吧。
“多个人就多份帮衬,眼下就只有你能帮我了。到时候我扮作一富家子弟,你就是我的伴读书童,游学至此而不慎被抢上山去。
本来我也想过带些军中将士的。可他们刚刚经过大战,身上血气还未消散,行伍气息浓重,肯定瞒不过那些云军。所以只能作罢了。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我想带着你。实在是一个人不太方便,两个人总更安全些。”
无视了杨三郎一脸幽怨的眼神,陈迹又转头对李钦道:“敬仪,我走后你就带着大军安心在此驻扎,每日多派些斥候探马在周遭打探消息。
还有派些伶俐人去和固城派来的大军联系,按照府君的脾性,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算算日子,说不得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而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看管好粮草物资,这是最要紧的事情。”
“主簿放心,有末将在,必定不会让东西出现一点差池。”
“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伯致,此遭你也留下协助敬仪,无需担忧我。”
“喏。”
程来虽然很想跟陈迹一起去,但他的话不得不听,只得无奈应诺。
如陈迹所想一般,固城郊外军营,一支万人大军正在徐徐开拔,往西南方向而去。
前日赵正收到了曲城快马送来的消息,大为震怒,连忙派遣一万郡兵出征,誓要踏破祸乱明阳的匪军。
而率领这一万大军的,正是他的好儿子,陈迹的好上司,秦总兵的好女婿,现郡兵中郎将赵治赵修本。
本来赵正是打算派别人去的,可后来和几个心腹属官幕僚一商议,发现此前派去运送机密物资的一旅人马,正是在曲县境内接应。很有可能会撞上那伙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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