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女子显然没把渐趋猛烈的攻势放在眼内,武当七截剑阵、从前一众沦为盗匪的墨家练气雕道士所布剑阵,以及其为断渊山主提纲挈领后的集大成者,都要远远比眼前女子临时为之的小小剑阵来得凶险。单道小小剑气,于体魄稍为强韧的武人而言还不如搔痒,只是世间剑客大多专注剑道,少有练就水火不侵的不破金身。
像她就没特意练过,挨打还得练吗,不让人打中就是了。可是一身出自高深道藏的精湛真气,已经足够化解紫衫女子中看不中用的万剑齐发。若放在别的剑客身上,少不免就是一番穿肠破肚。
有时候同在一个天下,却不在同一个江湖,所见之物天壤之别。
黄梨说道:「我试过你的剑了,过几年再来打过吧。如此天赋,怎舍得坏了你的剑心。」
金竹楼额上冒出点滴汗珠,继续运使剑气进攻,忽然说道:「我十六岁上才开始学剑,当时就听闻黄庭院出了位天才剑客,年纪极轻,却为宁怜相中传剑。其时只须是学剑的少年少女,谁不暗暗羡妒你这份机缘。能得宁怜亲自传剑,远远抵过什么先天剑胚,生而知之的资质。那时候我好羡慕你,真的。」
女子一手结印,一手开始在半空中指点起来,剑阵攻势始终不断。黄梨身在原地,轻描淡写消解汹涌杀着,问道:「你在拖时间?那我可要下手不留情了。」
金竹楼不答,续道:「我少年时件件事情都学你,穿过白衣也佩过长剑,甚至想着要另寻一柄本命杀器。甚至你情人众多这一点,我宁可少了时间练剑,也要学你那份风流,那份心性。正因如此,我的境界水涨船高,本想着越来越接近你……」
紫衫女子忽地一声冷笑,说道:「直至我知道宁怜过世之后,你不知为何不单是那柄『太阴』剑,连『真阳』都一并接过,走了一条别开生面的双兵之路,我就开始想不明白了。我学剑是为了提升杀力没错,绝不似三教中人般心向大道,但若为了杀力而分心忘去剑道,而兼修一味好勇斗狠的刀术,那还不如不要学剑。天下剑客多如过江之鲫,哪差我一人剑心破碎。」
「但是你,你是千万学剑之人的盼头,也能失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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