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夏羡递过登机卡的时候,一个喷嚏不合时宜地打了出来。
面前的乘务员有些尴尬,但依然浅笑如花,镇定地接过沾了些液体的登机卡,撕开后递回另一半,“欢迎您。”
“感冒了?”夏羡背后的诺诺淡淡地说,“混血种很少感冒吧,除非你裸着身体在阿尔卑斯山下狂奔一晚。”
“没有吧。”夏羡也觉得奇怪,对着乘务员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可能有人在背地里骂我。”
乘务员微笑着点头,伸出手指引着他们去到自己的位子上。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晚上飞?”夏羡将随身的包放上架子,然后舒舒服服地坐进自己的座位里,“我还没来得及和咱们新上任的狮心会会长吃一顿好的呢,就被阿比盖尔拉走了。”
这时,坐在夏羡位置前面的阿比盖尔扭过头来,“夏,背后说我坏话我可也是要打喷嚏的。”
夏羡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据说明天上午预科班有什么战斗演练,今天晚上是直飞,我们会走白令海峡的路线,贴着北极圈,大约十四个小时的航程。到的时间差不多正好,你也许可以欣赏到自己学弟学妹们的风采。”诺诺也在他身旁坐下,“阿比盖尔教授,你怎么不买和我们一排的座位?”
“你们年轻人才有话题,我凑什么热闹?”阿比盖尔摆了摆手,戴上耳机转过头。
“你不是老自诩为年轻人?”夏羡嘟囔了一句。
诺诺在一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亮光在窗外深夜的天空下显得很刺眼,“诺玛发来的资料,需要我传你一份吗?我们这次助教的是班,只有十个人,但都是学院很关注的精英学生,据说他们的水平比之我们的一些二年级生只强不弱......”
“这个水平是以什么为标准来的?是恺撒那种还是楚子航那种?”夏羡白了她屏幕一眼,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睡意横生,“一群小孩子而已,差不多得了,明天下了飞机再认识不也行?”
“你大不了他们几岁。”诺诺说,“搞得好像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一样。”
夏羡不置可否,脖子调整了好几个方向都不太舒服,休息不好可是大事,但每次出这种类似外勤任务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状况。
无奈之下,夏羡打开电脑,和诺诺手上那台都是学院配备的,数据传输走专用网络,信息确保无法丢失,“算了,看看吧,也许真有什么有趣的人也说不定。”
诺诺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是觉得你答应来当这个助教很有问题。就像老套的故事里说的:我为了拥抱你,拥抱了所有人。你该不会也是为了去见某个人才专门跑这一趟的吧?”
但夏羡已经懒得回答了,目光落在“预科班学生名单”上的最后一位:
夏弥,1993年10月30日生于中国,性别女,入读预科前就读于北大附中,户口,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哥哥吗......
夏羡也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扬起,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妹妹会把家庭信息填得更模糊一点,毕竟卡塞尔学院在审查的时候有一定的严格程度,她有一个完全找不到踪迹的哥哥这件事就会让她的档案显得可疑不少。
夏羡的光标在这个名字上点下,打开了档案,内容详实清晰,事无巨细。
卡塞尔学院情报部负责学生档案,这伙人以中央情报局般的严谨着称,把任何人的档案整得都像是黑历史。点亮这份档案的是夏弥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深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诺诺凑了过来,“夏弥...和你一个姓。”
夏羡回过神,关掉了页面,“啊,嗯。夏姓还是很常见的吧。”
“不太常见。”诺诺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过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至少我身边很少有人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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