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家惨死家中,在京城官员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时间流言四起。
“查出来,谁散布的消息,”刘贤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即时制止流言散播。”
“回祖宗,这街上人人都在议论,都说魏延家的死是皇帝下的令…”小太监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掌嘴!”刘贤怒道:“就是你这狗东西嘴上不牢,凭你也敢说咱家主子?滚。”
小太监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一旁的张平仕小心说道:“干爹息怒,是儿子办事不利,儿子管束无方,儿子这就掌嘴。”
说着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边打边眼角睄着刘贤的脸色。
刘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平仕见状,只好更用力地扇着自己,他知道刘贤的脾气,刚才装作疼痛的样子已经被他看穿,只能求他饶恕了。
“够了,别装了。”刘贤低头摩挲着手指上的戒子,声音压的很低,“你知道这件事皇帝的看法吗?”
“儿子愚钝,请干爹训示。”张平仕把姿态放的很低。
“跪好了。”刘贤瞪他一眼,继续说道:“皇帝大发雷霆,骂咱家办事不利,眼看着消息飞出了西城街巷。西市云华茶楼中早有人言谈此事,你等却充耳不闻。”
“干爹,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张平仕有些疑惑。
“从龙会。”从牙逢里吐出这三个字,刘贤腾的站起了身,背着手阴沉说道:“这次如果不能将流言止于京城,咱家这项上的物事恐怕保不住了。”
“干爹说笑了,”张平仕忙叩头说道:“儿子们拼上这条贱命,给干爹争个脸面。”
刘贤严肃说道:“是给陛下争个脸面,养着你们不是白吃饭的。才两年不到,连个御史家的事都不知了。再有下次,负责的人就等着剁碎了喂狗。”
“是,干爹说的是,”张平仕赔笑道,他知道刘贤的怒火发泄地差不多了,于是他谨慎地说:“如今的谣言都是议论皇帝下令杀了魏延家全家老小,其实很好改变风向。”
“说说看,”刘贤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只要我们派出些小太监,在市井街坊中散播另一个故事,便可以挽回皇帝的圣明。”
“住口,什么叫挽回圣明?”刘贤拍案大骂,“陛下从来没有下过一道旨意去毒杀魏延家,你这该死的奴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张平仕磕头认罪,然后抬头看着刘贤,“干爹,儿子不是玷污陛下圣明的意思,儿子想为您老分忧。”
刘贤大声喝道:“记住,陛下想杀人,没必要将他遣送回家,又半途改变主意。当今圣上,是响当当的信德天子,一身侠气天地可鉴。”
“是,儿子记住了。”
刘贤语气又转,阴沉地说道:“小小的一个御史,说杀就杀了,用得着下毒吗?动动你的狗脑子。”
“是,干爹教训的是,儿子长了个狗脑子。”
“别跪着了,地上凉。该怎么转变风向,知道了吧?”
“干爹,我说个章程您老给掌掌。”张平仕小心地说着。
“说吧,咱听听。”刘贤坐下端起一盏茶轻轻吹着浮沫,“也不用个盖碗。”
“干爹,明天我便派出些机灵的小子,在几个人多聚集的茶馆酒楼,还有崇文门,西市那里,传出消息去,这样不至于谣言越传越邪乎。”
“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一个疑犯。魏延家的仇人。”刘贤淡淡说了这一句,起身走向门口。
临了,他回头笑了一下,声音虽轻但充满了狠毒,“也是咱家日夜想的人。”
“儿子明白了。”张平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恭敬地说道。
“那好,咱等你的消息。”说罢刘贤上轿,“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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