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从事王叹之端坐在日冕前,聚精会神地看着。
“叹之,这月影时辰之法,可熟悉了?”司天监同知邢昭走了过来,看着王叹之认真的样子,感到很欣慰。
“刑公,”王叹之没有回头起身施礼,“这月影日影辨法,如果天有异象,持续很长时间,该如何测算?”
“待到天象稳定,影时便出现。”刑昭说道。
王叹之摇了摇头,“我是说那种,几天几夜都不曾恢复的异象。是否会使日冕测算造成偏差?”
一旁的人来了兴趣,“叹之,你又在杞人忧天了。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你的意思是日冕并非发生偏差,而是这天象,从此变了?”一位老者缓缓站了起来,语气凝重的说道。
“是,学生愚钝,只看到这些皮毛。”王叹之低低说道。
“天行异象,日月离位。”老者有些震惊的说出这八个字。
在场的所有人,面色一变。
这可不是好事。
这话也不是随便能说的。
经过几位老者的查看和推论,王叹之的发现非同小可,邢昭急忙去天官那里去禀报。
天官正盘坐在望天台上,邢昭在台下呼唤,“老天官,天象有变。”
须发皆白的老天官睁开双眼,混浊的眸子望着满天星斗,与明月争辉。
“无妨,日月不曾离位,不久后有天石将落,取纸笔来。”老天官动了几下嘴唇,苍老的声音传入邢昭耳中。
“是,学生这就去取纸笔。”邢昭小跑着去取来了纸笔。
“我写下方位,你亲自去上报给陛下,天石所落方位应疏散民众,以免误伤人命。”老天官握起了笔,轻声嘱咐道。
“学生记住了。”邢昭给老天官按着纸张,望天台上风吹的紧,老天官的须发却纹丝不动。
“好,即刻便去。如果陛下不在,给申姜看。”老天官嘱咐完,又闭上了双目仰面朝天不再发一言。
邢昭拿着天象图,心中暗暗嘀咕,皇帝正在崇武门与民同乐,怎么会不在。
牢城营。
无夜卫接管了牢城营外围防事,千户吕绍正在营中刑卷房中查看犯人名目。
牢城营守将张国镗陪着这位无夜卫的大人,虽然吕绍再职务上上低了一级,但人家是皇帝的耳目。
“张将军,”吕绍眉头拧成一团,“今夜有二百三十五个江湖门派人士被送到牢城营中,是否分开关押?”
张国镗小心陪着笑脸,“吕千户,我已统一将人犯按门派分别关在地牢里了。”
吕绍点头说道:“确实,地牢只有一个出口,方便监押。”
“吕千户,但牢城营虽然曾有过关押江湖人士先例,这样规模的实是首次。这些人神通广大,恐怕明天他们就要筹划如何挣脱囹圄。”张国镗面露忧色,“地牢虽然结实,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吕绍深表同意,“张将军所担忧的,也是我在想的。实不相瞒,上面洪大人让我来驻防,便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在我看来,只要你我齐心协力保今夜无事,明天无夜卫的三千铁牢会收留他们的。张将军,你在内主事,我在外盯防,有事互相帮衬,如何?”
毕竟张国镗是牢城营的主将,隶属刑部,吕绍也无权管辖他,何况张国镗还是个正五品武德将军。
吕绍所说,让张国镗放心不少,至少明天这群棘手的麻烦就交给无夜卫处理了,而这位无夜卫千户,真是平易近人,令张国镗好感大增。
“如此甚好,那我立刻加上营中守备,多派些岗哨来。”张国镗朗声笑道。
“最好在地牢牢门前放置鹿角,抽调射术最好的营兵驻防。”吕绍建议道。
张国镗抱拳道:“还是千户缜密,我这就去办。千户请自便。”
吕绍点点头,继续翻看人犯名目及卷宗。
营门前,无夜卫百户督促着军士搬运鹿角。
一袭紫衣在鹿角前站定,无人能看清他的面目。
“何人?”百户心生警觉,上前问道:“可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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