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景元露出几分懊恼之色:“你瞧我,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听你先前说法,也是日日山珍海味,想着这般开销也非寻常人家,又有书字,还以为阁下是哪位文道大家,原来是个误会。”
李景元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顿时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席间几名学子面面相觑,这位李大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这么一说,倒像是秦书成不务正业,只顾吃喝玩乐一样。
秦书成的脸色也不好看,却也无话可说:“呵呵。”
对这种拦路先锋,李景元向来不留情面,对方不要脸,他非给贴上是怎么回事?
见气氛抖下,席中一道白衣雅逸的男子起身,环顾四周,举杯道:“此番青阳师兄未能赴约,让我代其赔个不是,还请郡主莫怪。”
“这是哪里的话。”惊凰郡主似乎对此人身份有些重视,回了一礼,“青阳师兄随天海师伯前往剑宗,如今仍旧一败未尝,也是扬我凤平之威。”
那人说完,又看向李景元:“在下真仙道何庆,久闻李氏三子少年宗师,更是逆伐天师,当代难出其右,先在此敬过一杯。”
李景元也拿起手中杯盏。
那何庆见状,却是眼睛一眯:“以茶代酒,这”
“让何道友见笑了,前些时日动了精元,差点毁了道基,不便饮酒,离落郡主可以为证。”
旁边,正吃着的离落郡主轻轻点头。
顿时,座中诸人面上都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喜色。“既然如此,那我就干了。”何庆倒也没有勉强。
“可有什么难处?”听见李景元伤了根基,惊凰郡主想了想,还是低声询问。
“郡主不必挂怀,静养几日便可。”
既然不领情,惊凰郡主也没有多问,继续推杯换盏。
“如今圣朝武兴文弱,我等虽有浩然正气加身,却苦于无有法力神通,也只能压一压那妖魔邪祟,却是没有斗法之能,而且不成学士,一身正气也只能被动收放”酒过三巡,便有人出口埋怨,席中除了李景元和二位郡主,其余的都是一些文人骚客。
李景元这会儿已经听得有些头大了,正想着是不是先行一步,只是惊凰郡主这边明显还有其他的事,他也不好告辞。
“谁说不是,传闻倒是在文庙之中有所记载,文人修的一口浩然气乃是先天之气,又叫才气更甚法力,百家之时还有儒道战诗,以才气九尺出县,三丈达府,六丈鸣郡,九丈镇国对应天地玄黄四阶神通术法。
可惜,如今那些上古战诗行文大多都被毁了去,剩下的,还有各代积累而下的儒道圣文,那可真是僧多粥少啊”
“所谓文道,究其根本也是符道,接天地之暗理,成于笔端之法,术法神通同样如此道理,宗师抱丹化符,其中道韵便是术法显化,战诗不过恰逢其会而已。”李景元忍不住说了一句。
“符道?你竟然拿这等小道与我儒道并论?”学子们顿时拍案而起。
“简直荒谬!”
“愿闻其详。”
“符文以法力为引,战诗却只能由才气激发,二者本质不同,岂能相提并论?”
“可是在我看来,天下道统,不过皆由大道而生,所谓神通手段,都是由道则演化而来,无非形式不同,殊途同归。”
“李公子此话未免大逆不道儒释道,妖魔鬼,岂能同言?”
“道皆是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你这是谬论”
“怎么,这位秀才兄要给我扣帽子了?你知道诽谤朝廷命官,最高死刑吗?”李景元看着秦书成。
“我”
“好了,不过只是各抒己见而已,何必当真。”惊凰郡主出面缓和几分,按下众人心中怒火。
只是一众学子对李景元先前那番“谬论”却仍旧存气在身,个个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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