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崖上的五人已过了七十余招,仍未分胜负。声响,剑宗四人将月惜迟压于剑下,月惜迟弓着背,右手持剑背于身后架住劈来的四柄剑,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五人的胶着,月惜迟一绕腕,将四剑挥开,脱身出来的刹那又甩出一道剑风。
铁七朋轻松一挥便击破,四人同时上前刺向她,人未到,力先至。月惜迟竖剑挡于身前,双足轻点向后退去。退无可退,便凝气与四人对拼,又再次僵持,灌注的剑风将五人的头发都扬起,这时四人奋力一刺,月惜迟能挡四力,剑却不能,眼睁睁瞧着剑身起了裂纹,渐渐延展,裂隙越来越深,“铿”的一声碎裂,残剑却被剑风带在空中并无掉落一同刺来,就在此时她起身回旋到了一旁。
人群中终于高呼了一声,皆幸灾乐祸地瞧着月惜迟。
月惜迟站定之后,看向仍在手中的残柄,随即往后一扔。剑宗四人看向月惜迟,并未收剑,后又面面相觑,均内心想着这危月宫少主的剑法不应当弱才对。
月惜迟侧睨着四人,若说内功,有“九天揽月”在身自是不怕他们,但既是比剑,就不能用其他武功,她沉了沉心思,决定破釜沉舟,奋力一搏。
只见月惜迟右手再次一展,又从后方飞来一柄剑。侧身抬肩,持剑,眼光一闪,疾奔过去,此番出招却似换了个人,身形交错轻点过去,剑刺去,四人分散而站,皆抬手,可并未见到她的人,剑却发出了双剑对拼的声响。
天灰蒙一片,本欲掀风落雨,但此时却骤然拨云见日,现出了光亮,月惜迟剑光一闪,似与天际承接般,一束天光倾泻而下。她蓦地在四人中环转,点,戳,截,格,劈,剑影徘徊,声东欲击西,手更是如疾如风挽出数十道剑花,一一划出。
众人瞠目结舌,眼花缭乱,但早已身经百战且剑法炉火纯青的四人却毫不慌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终于四人同时向前挥砍,捕捉到了月惜迟。
她抬手招架,看着压向她的四柄剑毫不退让,只将她的剑越压越低,右手仿佛被卸了力,难以还击,月惜迟眉间一紧低呼了一声,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她终于不耐,使出浑身力气奋力一推将四人击开。随后一震内力,“铮”的一声,手中长剑断成数截,遂右手一挥,尽数甩去。四人惊觉,回转几圈,齐齐将残剑弹去,月惜迟又右手轻扫,再次击了过去。
武林盟主铁七朋趋身上前挡在三人前头,只见左手一展,内力奔去将残剑僵持在空中,随后手势一收,那残剑便都没了势头,掉落在地。
月惜迟立在原地再无发招,四人面面相觑,均不明所以。
“不打了。”月惜迟轻声一句了结了这场决斗,言语中有一丝不耐,甚至有些微怒,说罢就要往后不复林的方向走。
留下剑宗四人一脸无措,倒是向籍的声音冒了出来:“我还以为‘天下第一剑’的侄儿剑法如何高绝呢,道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依我看,你连那个‘青’字的边都沾不上。”
月惜迟止步,微微侧头用侧脸蔑视着他,‘剑狂’陶醉却出来解围道:“月少宫主方才那招‘长天一色’起势迅猛,却后期发力不足,许是因为她先前已斗了数场,那样境况下与我四人对招,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陶醉虽嘴上解围,内心却有一些小失望,能瞧出她剑法不差,但比起月心来,差得并非毫厘,他不明白作为月心掌上明珠的危月宫少主,为何剑法与她的身份这般不称。
他想着又想起那日月心的剑招,那一日她用“长天一色”赢了他,也牵走了他的魂,只是一别数年,却再无机会见第二面。
“哼,什么心有余力不足,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女娃娃,只会嘴上耀武扬威。”向籍挑衅道。
话音未落却见一道剑气逼来,向籍挥刀便砍,将剑风劈碎。只见月惜迟已回身望着他,手中多了一把剑,“他们四人我打不过,但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向籍冷哼一声,也不退却,直接做好架势迎击。只见月惜迟使出剑法“春江花月夜”的探月式“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她蓦地腾空,忽然没了踪影,本已蓄势待发的向籍一惊,下一刻便见她闪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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