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瞠目,纷纷辨析着身边的一草一木。这时的鬼临攀在林顶,望着下面四人,心想:“唯有那名使着手刀的男子能与我缠斗几番,可四人联手,我也吃力得紧,现如今,只有先解决掉其中一个,让我得以喘息对付其他三人。”作此想法,鬼临便顺势而下,直逼武功最弱的北汐。
四人望向从天而降的鬼临,纷纷做好接招的架势,只见鬼临对其余人视而不见,只朝北汐而去,北汐心惊,长剑直去。鬼临风驰电掣,哪里能让她捕捉到,忽然又没了踪影。
北汐僵在原地,露出惊慌的神情。风起,鬼临再次从天而降,脚底生风身形极快,重踢她的右侧顶骨,只一下,北汐的口鼻就登时喷出一滩血,身子往前倾去,鬼临仍未收势,将她的身体用足尖勾起,似玩弄蹴鞠般翻来覆去,最后一记腾跃,取了她手中剑,向其颈项抹去,血肉横飞,北汐坠落在雪地里,全身抽搐,口中似在呢喃着,慢慢没了生气。
鬼临落在地面,长剑翻转背于身后,犀利地望着剩余三人,狠霸道:“连我一招都接不住,还敢如此不知死活。”
三人看着冰雪里的尸体,倒是褐衣男子率先露怯,“大…大哥?怎么办?!”
青衣男子将他从身旁拨开,呵斥道:“慌什么?!有我的‘两极真气’和南澹的‘尸蚕功’,由不得他活。”
“‘两极真气’?‘尸蚕功’?他既如此说,那这个套着钢爪的男子武功定是不如他们。”鬼临这样想着,有了下一步对策。
虽然他们以众敌寡,但面对危月宫一等一的高手,也胜负难分,如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方有一丝活路。褐衣男子咽了口唾沫,身体前驱,两只钢爪在两侧,俨然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此时青衣男子率先出招,出现在鬼临面前,鬼临右手执剑向前刺去,青衣男子一个侧身,躲过攻击之后来到了他的侧面发掌,鬼临用剑顺劈而去,却被他直接握入手中,突然一阵炎热的气劲从他的手掌传来,鬼临猛地一抽,将剑脱离了他的手掌。
令鬼临大吃一惊的是他的手掌如冶铁般在寒风中冒着烟气,鬼临霎时身形缥缈,使出了“春江花月夜”中的捞月式“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他的剑法如他的人一般,剑光缥缈,若有若无,可又暗伏杀机。风饕雪虐,积雪淹没了脚背,但他的腿法仍走及奔马,飘逸至极。
一剑朝青衣男子挥来,就在露背的同时褐衣男子从身后袭来,鬼临手法极快的对青衣男子轻挑,剑招变化莫测,剑气逼人,青衣男子换了好几个身形,左手卷起袖子与剑相拼,顷刻之间右手一记“火刀”劈了过去。
南澹在一旁静观其变,势必瞧出破绽,好乘虚而入。鬼临与二人过了不下百招,场面依然胶着,青衣男子这时双手酝酿着杀招,左手执冰脉,右手执火脉,全力一击。
鬼临迅速腾空,可就在这时南澹也跃至空中,右手掌将积攒许久的气力向其左腰发力,千钧一发之际鬼临在空中做了回旋,躲掉了这一击,可终究未能躲过早已守株待兔的钢爪。
“呲”的一声,鬼临的右臂划开了一道爪印血口,剑从手中掉落,吃痛之际使出了隐术,骤然又没了踪影,三人再次望着这个场面,想到北汐之死,不觉绷紧了神经。
鬼临倚着树干,看着自己的血口逐渐由红变黑,便知钢爪上附了毒药,暗道不妙:“现下这个形势,我若再不下杀手,便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魂,可若他们死了,秘籍的去处更是无从得知。可是都过去半个时辰了,金辰堂的人为何还没来?”鬼临做此想法,头往后靠着,额上因毒性的侵蚀逐渐冒出了汗珠。
三人步履缓慢地迈步在雪地里,探寻着鬼临的踪迹,终于,青衣男子发现了蛛丝马迹,右手登时运气,掌风朝一根树干而去。一声炸响,树屑横飞,鬼临蓦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击“风卷残云”重重拍在他胸口,青衣男子被猝不及防地掌力击飞,摔在地面,嘴角溢出了血。
鬼临额头冒着汗珠,在此险境不得不先下杀招解决掉一个,他突然剑眉弓起,一记凌厉的眼色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南澹,运掌如风,使出“归云破”的“云深不知处”,火势日渐式微,树林骤然沙沙作响如千军万马,似大军压境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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