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这黄香骑马也太早了,天微微亮她就走了。如何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如何没叫我?我也喜欢骑马,清早骑马可谓神清气爽。岂不闻:‘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之理?我看这黄香,可够味道,非等闲之辈,可谓梁红玉与李清照二者柔和之人。”余下虽说跨马离开了襄阳城,可心依然在襄阳城,还对黄香念念不忘,依依不舍。时不时回头张望。
武连骂道:“我呸!你喜欢她就直说,还拐弯抹角?什么梁红玉又李清照的,我看她既不像梁红玉,又不似李清照,她就是她自己,她叫黄香。做的那样的诗,狗屁不通。至于带兵打仗,又没见过,就难说的很了。”
“赵香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余下针锋相对,说着说着,自己也乐了。
武连又好气又好笑,差点跳下马来,马上拽紧缰绳,叹道:“好小子,你就别往哥哥我伤口处洒上盐巴了,好也不好?”
“什么哥哥,你和我一般大,让我叫你哥哥,你若想占我便宜,岂不可笑?”余下乐个不住。
武连见余下胡搅蛮缠,就不睬他,马上嘿嘿一笑,一本正经道:“黄香,她一定很生气,我们一溜烟就跑了。按她的脾气,定会在心里把我们几个骂个狗血喷头。可我们心知肚明,哪里是我们不辞而别,分明是她不想辞别。她如何知道我们不会走。她只管生气,我们也不迁就她,惯她那个毛病,就害苦我们自己了。不管她,让她气哭就对了。”
“赵香云早就哭了,却不是气哭的,是实实在在的伤心难过。她心中的国破家亡,并非寻常百姓所能了解,如若她被女真人欺负了,这性子一烈,真是不敢想象。即便苟且偷生,也是苦不堪言。我们当年搭救她又一败涂地,多少年了,不知她如今怎样?如若没人想起她,把她忘个干干净净,她就可怜了。不知要流多少泪,要哭多少个日日夜夜。”余下一听,瞪了一眼武连,马上针锋相对,冷笑一声。
武连顿时目光呆滞,身子一斜,眼看要跌落,马儿一惊,大叫一声,乱奔开来,形势危急,好生了得。普安眼疾手快飞身搭救,子午、余下扯住缰绳,众人下马落地,气喘吁吁。四人坐在小河边,马儿低头吃着水草,只听噗哧噗哧,水声四溅。远处波光粼粼,哗哗作响。
“不知赵香云她怎样了?我哪里不想她了,我想,你们又当如何?难道你们就觉得她自作自受,她活该么?”武连抬起头蹙眉,喃喃道。子午、普安、余下三人低下头,不知所云,只是神情恍惚,一言不发。
武连又自言自语道:“黄香很像赵香云,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影子。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女儿家!就是孪生姐妹也有所不同,是也不是?何况黄香实在不似赵香云那般知书达理。虽说赵香云也刁蛮,可她绝不会口无遮拦。”
“赵香云当然比黄香好许多。一个帝姬自然要比一个知府小姐知书达理。”余下知道自己方才口无遮拦,差点闯下大祸,随即安慰武连。
武连摇摇头,好似若无其事:“黄香也不错,别把她看扁了。我看她也并非有意胡搅蛮缠。她也读书,也有些文采。看人还是要去伪存真,表象很可怕,往往就欺人太甚。”
“我不知赵香云眼下好不好,可我祝她一切安好。”子午也叹道。
普安绕开这话题,马上看向子午:“明红又当如何?这可是个贤妻良母般的女子,很适合与她白头偕老。”
“黄叶也不错,你们都私下说话了,是也不是?上次在成都见到她,你就走不动道了,居然与她在都江堰私会,你好大胆子,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子午也笑道。
普安哈哈大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大宋女子都可以休夫,女子什么不敢做?岂不闻大文豪李清照与带兵打仗的梁红玉,至于这明红,我看也不可小觑,你也知道她跟着谁了,耳濡目染自然就像谁了。虽说明红不是李师师,可明红满腹经纶就令人望尘莫及了。”
“黄叶,很威武。这人好像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打扮也是谦谦公子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普安与一个青春俊杰在搞龙阳之好呢?”子午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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