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不居。终南山从秋高气爽到大雪纷飞,从春寒料峭到酷暑难耐。转眼间,这年十月时节已然来临,时值绍兴九年。
这日,终南山郁郁葱葱,风景如画。张明远、费无极、扁头与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正在厅堂看《道德经》,突然见弟子跑了进来说:“师父、师叔、师伯,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种浩将军脸色煞白上山来了,已经到了山门之处,不知何故。”
“太上皇归天了!”一声长啸袭来,种浩居然泪流满面,捶胸顿足而来,后面跟着侍卫与种夫人。种夫人泣涕连连,安慰种浩,种浩依然泪光点点。
此言一出,张明远顿时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又坐了下来,一瞬间脸色煞白,昏迷不醒。众人救起,送到里堂歇息去了。
费无极也是嘘唏不已,差点跌倒,如若不是普安扶住,不堪设想。
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更是担惊受怕,种浩与种夫人也自责不已,不该将此消息带上终南山,害得张明远昏迷不醒。扁头嘘唏不已,得知宋徽宗驾崩也是伤心难过。心里不是滋味,一瞬间也是泪流满面,苦不堪言。
费无极坐在张明远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明远,就怕他有所闪失。费无极吩咐终南山弟子多加照顾,众人不敢怠慢。
虽说费无极眼下掌管青城山,可费无极当年也是终南山的二弟子,说话的份量,在终南山还是有的,在终南山,除了张明远,第二位便是费无极,其次才是扁头,再次也算阿长。只是阿长离开终南山太久,不知何时归来,许多新弟子大约忘却阿长很久了。新上山的弟子见费无极的次数很多,故而对费无极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如若张明远、扁头都不在终南山,主持大局非费无极莫属。反之亦然,在青城山,如若费无极、阿长不在,张明远也可主持大局。眼下终南山与青城山,守望相助,亲密无间,为江湖所津津乐道。
“无极,明远这昏迷不醒好似遗传了太上皇,太上皇当年听说金人南下也是这般模样,一下子就昏厥过去。”种浩看向费无极。
“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明远他也是悲痛欲绝,你们也知道明远与太上皇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一直不告诉任何人,只是我知道,师父、师叔知道。明远也是苦不堪言,或许感同身受,也未可知。”费无极摆摆手,语重心长道。
种夫人嘘唏不已,大惊失色:“这可是一件奇闻,居然同年同月同日生,实在难以置信。太上皇在五国城,听说金太宗以礼相待,他们都成为亲家了。太上皇的帝姬嫁给金太宗的皇子,这也算一段奇葩姻缘了。”
“什么姻缘,分明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女真人逼迫霸占我大宋帝姬,这靖康耻后,东京城外的刘家寺不知死了多少帝姬,有多少孤魂野鬼。女真人押解太上皇与钦宗一路北上,这路上不知多少帝姬惨遭毒手。到了大金国白山黑水后,大宋的帝姬被女真人送进洗衣院,这命运就可怜兮兮了。至于能做大金国金太宗的儿媳,就很难得了。能活命就好,她们还敢不从么?”扁头恨恨的道。
子午嘘唏不已:“不错,我们也一路北上,在刘家寺附近也见过不少尸首,真是苦不堪言,惨不忍睹。堂堂大宋帝姬被蹂躏,金人惨绝人寰,仿佛历历在目。”
“靖康耻,耻在何处?”余下叹道。
普安分析道:“靖康耻不仅仅是我大宋二帝被俘虏,更是大宋本可大获全胜,却硬生生俯首称臣。二帝糊涂,大宋文臣武将糊涂。”
武连顿时想起赵香云,转过头,跑出去,一个人泪流满面。
片刻,余下出去劝好,他才走了进来,微微一笑。
“大家都别伤心难过了,眼下说什么也没用。回忆往事,便是揭伤疤,越回想越痛心疾首,如万箭穿心,似心如刀绞。何必如此,岂不自寻烦恼?武连,你也别伤心难过,这帝王家本就与众不同,该享受的一样不少,该忍受的也一样不少。这便是他们的宿命。”费无极心知肚明,马上安慰武连。
种浩一怔,没想到费无极讲宿命,就叹道:“道家也说宿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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