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若有所思,回忆往事,不觉一怔,想了想顿时眯眼道:“陛下!彼一时,此一时,如何可以相提并论!陛下有所不知,如今黄河在我大宋东京之地已是悬上加悬,非昔日可比。再者,东京禁军早已废了水战很久。”
此语一出,众皆愕然。
白时中马上瞪了李邦彦一眼,便道:“陛下,莫听李大人所言。他所说不实!他并不知晓。东京禁军乃是天子之师,何战不习,何战不可,何战不胜!”言毕又给李邦彦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
李邦彦马上自责道:“陛下,陛下。微臣刚才所言的确不实,实乃不实。微臣不曾带兵打仗,自然知之甚少,还望陛下赎罪。禁军的确在加紧训练,迎战金军绰绰有余,陛下不必担忧!我昨日去校场,教头一个个都在教授杀敌之术,将士自然英勇无比。”
“朕也想,我堂堂大宋禁军岂怕金军不成!”宋钦宗舒了口气,神情肃穆。
李邦彦又笑道:“陛下,不过禁军虽训练有佳,可东京实乃战火欲起之地,难免有所闪失。陛下乃天子,应移驾他出,总揽全局。运筹帷幄之中,定能决胜千里之外,还望陛下三思。”
白时中也道:“陛下,欲守东京之地,必定要有得力的干将才是,将领一时半会可不好找,姚平仲、种师中、李纲、种浩,他们有把握么,恐怕不可信誓旦旦。因此如今陛下还是先撤往成都府的好,此为万全之策。”
正在此时,有一人已抑制不住心中怒气,无名火突起,他狠狠地瞪了白时中、李邦彦两人一眼,便道:“陛下,您怎能丢弃如此大片国土不管,就退往成都府?太祖武德皇帝传至于今的地方,乃是天子之地,龙兴之气所在,不可轻弃。还望陛下三思!”
众人看时,此人仪表不俗,相貌堂堂,正义凛然,一派儒雅风范。
朱拱之也看去,马上摇摇头,不以为然。
李邦彦看着此人,忙道:“原来是李纲将军,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东京恐怕不可守,还是再择良途为好。如今金人势大,不可针锋相对,如若一意孤行,损兵折将,歹害无穷,你可知道?”
白时中也叹道:“将军,金人势大,不可争锋。避其锋芒,才是上策。尔等博闻强识,明晓事理之人,如何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不必逞一时之强,千万不可逆水行舟,如若那般,岂不自寻烦恼了?”
李纲又忙道:“陛下,东京是大宋命脉所系,龙根在此,天子之气在此,难道陛下就愿意离开龙庭,岂不有失体统了?”
宋钦宗心觉在理,顿时一声不吭,默默无语,只是望着李邦彦、白时中二人,意在求援。
白时中顿了顿,道:“京师不可死守,李将军又何必固执己见?”
李纲不慌不忙,义正词严道:“天下诸多城池,哪有像东京这般坚固?再者,上至朝廷大员,下到黎民百姓。商铺、货物尽皆在此。如此之地都要丢弃,还要去往何处?成都府自唐代便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说。陛下去往不觉险峻?宰相大人等岂不知晓?天子到西蜀,前朝唐玄宗早就去过,有多危险,世人皆知?金人再打到西蜀去,那又要逃往何处去?莫非要把江山社稷,拱手让人?此非臣子之道,王者之道,断不可行。”
此语一出,白时中、李邦彦便不再作声。宋钦宗看上去依然摇摆不定,左顾右盼。李纲见状,马上怒火腾起,责问宋钦宗:“太上皇将固守东京的重担托付于陛下,如今金兵还没来,陛下就要逃离,试问陛下将如何向太上皇交代,如何向大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交代?”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都替李纲捏着一把汗,可李纲却自以为忠心耿耿,并不理会,一副鞠躬尽瘁之状。
宋钦宗寻思:“你这李纲,好大狗胆。太不给朕面子了,当着文武百官居然责问朕,真是岂有此理!如若不是形势危急,用人之际,朕好歹降罪于你!暂且记下,以后如若再有胆大妄为,必不轻饶。”想到这里,对李纲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又问道:“诸位爱卿,依李纲将军所言,如今何人可带兵驻守东京?”
姚平仲忙道:“还是从长计议。”
忧乐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