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司马光的一个故事:世人皆知,我大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司马光却与王安石一样,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花钱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也跟着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费无极道。
“他夫人回来说什么了?”阿长追问。“这美女咋办了?告诉俺。”扁头笑道。费无极摇摇头,学着扁头的口吻:“俺不知道。”扁头、阿长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做什么!我夫人貌美如花,比你好看许多。’次日,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他二人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故事。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就知道读书!’张夫人却潸然泪下道:‘官人虽说是个书呆子,可却是奴家的书呆子!’之后,司马光夫人终身未育,收养了哥哥的儿子作为养子。”张明远也想起司马光的一个故事,微微一笑。
“司马光与王安石虽说政见不合,可也是挚友,为人处事,二人皆是君子模样,堪称后人楷模。”大嘴道。“司马光不喜欢美女,好奇怪。”费无极道。
“司马光退居洛阳后,和文彦博、富弼等十三人,仰慕大唐白居易‘九老会’的旧事,便会集洛阳的卿大夫、年龄大、德行高尚的人,他认为洛阳风俗重年龄不重官职大小,便在资圣院建了‘耆英堂’,称为‘洛阳耆英会’,让闽人郑奂在其中画像。当时富弼七十九岁,文彦博与司封郎席汝言都已经七十七岁,朝议大夫王尚恭七十六岁,太常少卿赵丙、秘书监刘几、卫州防御使冯行己都已七十五岁,天章阁待制楚建中、朝议大夫王慎言已七十二岁,太中大夫张问、龙图阁直学士张焘已七十岁。当时宣徽使王拱宸任北京大名府留守,写信给文彦博,想要参加他们的集会,王拱宸七十一岁。而只有司马光还没到七十岁,文彦博素来看重他,便用唐朝九老狄兼謩的旧例,请他入会。司马光因为自己是晚进后辈而不敢在富、文二人之后。文彦博不听,让郑奂自幕后传司马光画像,又到北京大名府传王拱宸的画像,于是参会的有十三人,他们置酒赋诗相互取乐。当时洛阳有许多名园古刹,有水竹林亭的风景,司马光等人头发和眉毛都雪白似神仙,仪表神态端庄美好。每次聚集宴会时,洛阳的许多寻常百姓都随从观看。看到司马光都喜乐无比,说他与大汉司马迁一样,都是司马家的好儿郎。司马光老泪纵横,摇摇头说,我可不如太史公,他的《史记》乃是一个人的天下闻名,我的《资治通鉴》却是许多人的一气呵成。要说司马光,不得不说另一个大人物,叫做王安石。熙宁三年,司马光三次写信给王安石,有篇文章,就叫做《与王介甫书》,列举实施新法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王安石回信《答司马谏议书》,对司马光的指责逐一反驳,并批评士大夫阶层的因循守旧,表明坚持变法的决心。随后神宗欲起用司马光任枢密副使,司马光趁机复议废止新法,神宗当时碍于王安石自然没答应,司马光一看大势已去,就辞职离京,回乡赋闲去了。二人只是政见不合,私下却是君子之交淡若水。王安石得病后,念念不忘司马光,还说司马光是真朋友。后来王安石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司马光也一病不起,嘴里念叨王安石,说,这辈子忘不了他,虽说这老顽固搞变法很过分,不过不可毁之太过。”大嘴也知道司马光的故事,他微微一笑,喋喋不休的讲起来。众人平心静气,听他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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