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寻思,到东京读书的西夏人还少么?到京兆府做买卖的兴庆府人还少么?尤其那些老太太上终南山烧香祈福,听说了什么,难免嘴碎多事也未可知。张明远道:“这倒没什么,在下的确与大宋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费无极道:“我等的确与世隔绝过。”此言一出,西夏人一怔。
张叔夜寻思,怕是党项人诡计多端,意欲刺探什么,且装傻充愣,来他个鱼目混珠,故而马上道:“你们信么?反正本官不信。”张明远寻思,此乃大人为我们解围,不可被党项人诈出什么事情来,须知言多必失的道理,马上哈哈大笑道:“可不,我自个差一点就相信了,这道听途说,想必实属无稽之谈,天大笑话,如若这般玩笑夏王也相信,那可就贻笑大方了。”费无极马上会意道:“京兆府传出这等笑话,可见我大宋说书人实乃独具匠心,脑洞大开。”乾顺、察哥尴尬无比。
乾顺寻思,论唇枪舌剑,我大夏想与宋朝一争高下恐怕有些自不量力,素闻张叔夜舌战群儒,口才了得,这张明远、费无极又是这般能说会道,出口成章。如若继续下去,岂不自欺欺人,自取其辱了。何不扬长避短,用我大夏的武艺高强对付宋朝的口若悬河,随即道:“原来如此,既然来自终南山,岂有不会独门绝技之理?你们且与我大夏武士比试一二,让寡人见识下终南山武艺怎样?不知意下如何?”
张叔夜叹道:“没曾料想,夏王也喜欢舞枪弄棒。”乾顺道:“舞枪弄棒不敢当,也俗不堪耐。我大夏做个文武双全就好,不似你宋朝重文轻武,那口若悬河的地位比金戈铁马要高的多。”宋使颇为震动,这乾顺原来是深藏不露,到头来还是要挽回颜面,让宋朝人羞愧不堪,无地自容。这便说到了宋朝人的伤口上了,如之奈何?宋使顿时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张叔夜一时语塞,费无极无话可说,张明远也沉默不语。
薛元礼寻思,“两番重文轻武的论调,杀伤力可见一斑,让宋朝人垂头丧气,且不说作为汉人难免替汉人打抱不平,就是为了两国和好,也要竭尽全力,缓和气氛,不可让谋宁克任之辈占上风,如此自己住西夏就永无宁日了。”故而笑道:“何必如此,我王也是有感而发,还望诸位宋朝时节见谅。”
张明远寻思,“总算有西夏臣子解围了,何不就此打开僵局。”忙道:“不妨,不妨,也是我等之过,让西夏君臣颜面扫地,还望见谅。”
察哥寻思,这些文绉绉好不烦人,该我等舞枪弄棒闪亮登场了,事不宜迟,比武便可打开僵局,忙道:“不妨,不妨。何必啰哩啰嗦,年纪轻轻,好不爽快,来来来,本王子亲自领教终南山武艺,如何?”
张明远不由欣喜,察哥果然粗中有细,聪明过人,原来此人腹有良谋,并非五大三粗,一介武夫,随即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若有干戈,王子切莫恼怒。”察哥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拳头晃了晃,气道:“怕本王子输不起,耍赖不成?”费无极赶忙陪笑道:“这倒不怕,西夏晋王怎会输不起,岂不贻笑大方?”张叔夜一看,这般好生了得,马上解围道:“西夏晋王殿下,贵为王子,如何亲自出马,岂不有失体统?”乾顺心知肚明,察哥也是太过了,就摆摆手道:“不妨,不妨。我大夏与宋朝有所不同。不会计较什么高低贵贱,三纲五常,身份地位。但凡学问武艺杂耍面前,人人平等。拿得起也放得下,自然赢得光明磊落,输的心服口服。”张明远拱手道:“既然夏王这般坦诚相待,又如此推心置腹,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察哥撸起袖子,昂首挺胸,傲气十足之际,伸出大手往前一扬,随即道:“休要啰嗦,张护卫,请!”张明远回礼,伸手道:“西夏晋王,请。”不觉,乾顺与张叔夜一同离开座位,众人一起来到大殿外。
西夏侍卫搬来椅子,众人坐了下来。军旗烈烈,宫城巍峨。张明远与察哥先后飞到高台上,下面众人紧张兮兮,目视他二人如何单打独斗。乾顺看这张明远年纪轻轻,就是不知身手如何,不由疑惑起来。张叔夜虽知道终南山弟子武艺高强,可这察哥硬生生一个彪形大汉,威风凛凛。再看张明远,年纪轻轻,瘦瘦弱弱,不觉心中颇为担忧,眼眸有些疑云,手心有些发汗,两腿也不由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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