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鲤鱼,汤味鲜美。敬请品尝,自然念念不忘。”乾顺笑道。“噢,如此美味,味道自然不可多得,快快品尝。”张叔夜一语落地,宋使一个个拿起汤勺喝着鱼汤,嘴里道着鲜美二字,喜悦之色油然而生。他们并非不懂得礼仪,也并非不知道谦让,只是西夏人饮食之时,要主随客便,实实在在乾顺才觉得很好。张叔夜在离开东京时候,朝廷司仪官员多有教诲,张叔夜离开时候朝廷也多有叮嘱,让他们悉听尊便,不必拘礼。如若拘礼反而是有些做作,西夏人就觉得瞧不起他们了,难免多有疑虑。后人有一诗赞曰:
塞上江南好风光,瓜果繁多远飘香。
黄河鲤鱼翻白浪,大漠驼铃声作响。
自是华夏一奇景,天下美景赞叹长。
薛元礼寻思,这张叔夜果然有备而来,头头是道,出口成章,完全震慑了我大夏。夏王都这般模样了,被张叔夜搞的晕头转向,如之奈何?如若这般下去,那还了得,再说我也是汉人,不可被夏王小看。如若这般任凭张叔夜哗众取宠,以后再这西夏如何混下去,岂不自讨没趣。想到此处,马上笑道:“素闻大宋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我大夏如今也要文武双全。”
张叔夜道:“敢问足下是何方人士?不会是中原隐士大才子不满贪官污吏,故而来到西夏了不成?”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张叔夜见状也觉不妥,只是觉得这薛元礼实乃中原人士,不觉把他当作宋人,故而推心置腹,如此一说。可目下回想他如今是西夏官员,方才言语就是自取其辱了。此刻已是覆水难收,一言既出,难以追回,如之奈何?不觉羞愧难耐,尴尬之极,不过这张叔夜毕竟是张叔夜,出使契丹时的尴尬事也不少,自然有许多经验,此刻只是笑而不语,静观其变。张明远、费无极也是一怔,没曾料想,向来言行谨慎的张叔夜此时此刻会这般说话。在场宋使也是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张叔夜目下乃带头上司,不好指责,因此一个个尴尬一笑,面面相觑,顿时语塞。
有位宋使忍无可忍,便才思敏捷马上打趣道:“张大人方才是醉话,实乃玩笑开大了。贪官污吏哪朝哪代没有?张大人敢说自个是包青天在世,岂不贻笑大方?”又一宋使也自以为是道:“贪官污吏,世皆有之,想必西夏也有,可能此间就有。”
乾顺马上一脸不悦,察哥顿时横眉怒目,嵬名安惠居然一脸茫然,薛元礼目瞪口呆,谋宁克任气急败坏,景思捻须不语,景仁忠脸色苍白,景仁礼诧异万分。张叔夜也瞠目结舌。张明远颇为担忧,费无极一脸尴尬。没曾料想,宋使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有恃无恐。
景仁礼道:“莫非醉话,岂不可笑?”景仁忠道:“何出此言,岂不欺人太甚?”谋宁克任似笑非笑之际,马上叹道:“据说,中原隐士多去终南山,贪官污吏不配去终南山。连终南山都不配去,何况来我大夏岂不可笑?张时节,你果然对你宋朝有自知之明,的确那蔡京手下贪官污吏太多。”党项人哈哈大笑,宋使灰头土脸。乾顺偷窥张叔夜表情,张叔夜一时语塞。
张明远见状,灵机一动道:“在下就来自终南山,兴庆府的确非同一般,也比终南山繁华。”一语落地,费无极纳闷,为何师兄帮西夏说话,宋使也不解,张叔夜看着张明远疑惑万分。乾顺与西夏群臣也一怔,不过一个个又狐疑开来,静观其变。
张明远话锋一转,马上笑道:“不过失去横山以后,想必兴庆府就比不上我终南山了。兴庆府再繁华,也是效仿我京兆府长安城了,与东京开封府相提并论,恐怕更是自愧不如了,是也不是?”费无极马上会意,笑道:“大宋与西夏目下是守望相助,世代友好,岂不美哉?何必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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