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过誉,弟子谢过了。”种浩点点头顿时神采奕奕,喜乐无比,不觉笑容满面,彬彬有礼,环顾张明远、费无极二人后,上前拱手道:“二位道家兄弟前来,有失远迎,幸会幸会。不知二位可曾读什么书?李太白、杜工部、白乐天的诗集可有倒背如流的诗句?王子安、骆宾王的文章可有记忆犹新的佳句?我朝欧阳公的《醉翁亭记》和苏学士的《赤壁赋》可有体会?”一语落地,张明远、费无极顿时哑口无言,一时语塞,竟然插不上半句话来,只是目瞪口呆,看着种浩,动了动嘴唇,发不出什么声音。
“浩儿果然孺子可教,居然喜好读书。青春俊杰理当如此,才不负青春年华。苏学士说得好,正道是‘诗酒趁年华!’明远、无极,你们可要向种浩学习才是,以后有闲工夫不可只知游山玩水,多读书才是人间正道。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可足下要行稳走远就要读书破万卷。你们可明白了?”王世贞语重心长道。张明远、费无极听了这话马上自惭形秽,尴尬无比。
种师道见状寻思:“我儿太过年轻气盛,世贞兄又太过偏袒,如此待明远、无极,实在不公平,且要安抚一二,不至于他们刚认识就由此产生误会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就赶忙对张明远、费无极笑道:“犬子不过随口一说,明远、无极,不必放在心上。想必你们也有过人之处,只是不愿表露而已,浩儿且要虚心学习才是。”
张明远心里虽闷闷不乐,可见种师道如此知书达理,就怕颇为欣慰,马上微微一笑道:“老将军不必如此,我等十分佩服种浩兄,师父所言极是。”费无极也心知肚明,随即拱手道:“想不到种浩兄如此博闻强识,实在令人羞愧难耐。”
“不必如此太过自谦,方才我也是班门弄斧,不敢妄自尊大,让二位见笑。东京有个张叔夜,他才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常听爹爹提起,总想去东京向他请教,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就看以后怎样?听师公时常提及张明远、费无极二位师兄,原来这般青春年少,我们年龄如此相仿何不结拜为弟兄,岂不很好?”种浩走到张明远、费无极跟前笑容满面地问道。
“那是自然,求之不得,结拜为兄弟也是高兴无比。我是张明远,这是我师弟费无极,请多指教。”张明远自我介绍后又指着身边的费无极对种浩介绍道。“我们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里见过?”费无极突然盯着种浩目不转睛。“似曾相识?实在想不起来。”种浩诧异道。费无极道:“一见如故,难舍难分,懂吗?”张明远补充道:“相见恨晚,是也不是?”种浩忍俊不禁,王世贞、种师道也乐此不彼,原来费无极、张明远此处不过玩笑而已。
“我们去城里找个地方坐一坐要几个菜,吃几杯酒,聊一聊可好?”王世贞没看到种师道的夫人,心想府上没了老夫人也没什么生气,再说与师道兄许久没在一起吃酒了,就环顾四周道。种师道一怔,也感觉府里没什么生气,就笑道:“我夫人回娘家探亲去了,不然她会张罗许多好菜,让大家多吃几杯好酒。”种浩想起后院的荷花池,随即道:“我们不必舍近求远,我家后院有个亭子,还有个荷花池,景色优美无比,我们一起去坐坐可好?午饭就去酒楼订上些菜品好酒,让他们送到府上,岂不很好?一则不耽误我们说话,二则也不用到处去找好去处。再说也不一定可以找到绝佳的好去处。还是我们这里比较好,安安静静,景色优美,岂不令人心旷神怡?”“世贞兄,意下如何?”种师道笑容满面地问道。王世贞点了点头,喜乐无比道:“恭敬不如从命。”
张明远拱手之际,喜出望外:“多有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在终南山上住惯了,下山感觉不大习惯。城里热热闹闹,山上冷冷清清。大隐隐于市想必也是不错。”费无极素来喜欢荷花,只是看书看文章,有些字里行间的感觉,如何模样就不知了,既然眼下有机会见到,自然不可错过,随即微微一笑:“我就喜欢荷花池,从未见过,看看也好。”
王世贞赶忙纠正道:“汉朝东方朔所言‘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此乃我道家之理,明远此番如何就说错了,岂不有失偏颇?”张明远应声道:“师父所言极是,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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