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胖瘦邪僧后,道人走下山,回到了客栈,一路上脸色都并未显露出多么高兴。
若是从前的姜云枫,不会对胖瘦邪僧有半分它念,只会觉得死不足惜,亦是自己值得高兴一番的事情。
可如今的道人,只是越发忧愁与紧迫。
胖瘦二僧很明显再躲什么人,尚且不明的是,对方是御龙卫,还是正道盟,甚至是阎罗殿呢。
这一愁,道人就想喝酒了,天色已晚,小二应该已经睡去,也不必再去麻烦。
道人轻着步子走到大堂,鼻子一嗅,便闻到了风中带着的,地窖下那窖藏着的数十年老酒香味。
这可非寻常人能做到,必然是浸淫酒道多年的老酒鬼方能闻出这味道来。
且道人熟知风向,很轻易便找到了酒窖的位置。
道人也不挑剔,掀开木板,本想随意拿了一坛就回屋,却发现这酒窖里酒坛已经甚少了。
道人闻着弥漫的酒香,心中疑惑:“嗯,这有些奇怪啊,这酒窖怎么可能没新酒,都是老酒的气味,这还真不打算做生意了?”
道人不去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求一醉,随意拎起一酒坛,道人就回了房间。
拔开酒塞,道人坐在窗前,望着明月,此时到也有一番喝酒的韵味。
道人猛灌了一大口,醇厚的酒香便在道人的口中弥漫。
长呼了一口气后,道人叹道:“我已多少年没这么豪爽的喝过酒了?”
道人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记不清,记不清咯。”
又是几口下去,道人擦了擦嘴,两颊已经渐红。
下一刻,一脸朦胧醉意的道人猛然头痛欲裂。
碎裂的记忆如锋利的刀片一般涌入脑海,强硬的让道人回忆了起来。
自己如一摊烂泥一般缩在墙角,身旁净是喝空了的酒壶,自己一手拿着个杯子,一手拿着酒壶。
酒壶一滴酒也滴不出来,自己大喊道:“拿酒来,快拿酒来!”
一冷眉横竖的男子走了进来,整张脸都如锋利的宝剑一般。
他抱着坛酒,扔给了自己,喊道:“要醉就醉的再狠一点!最好醉死在这吧,姜云枫,你到也轻松的解脱了,不是吗?”
道人狠敲了几下太阳穴,仿佛这能缓解痛意一般。
道人喘息着自语道:“自从开始重新出手,牛神医给我下的针用处就越来越小了,恐怕过不了些时日,又要想起枫落庄的事情了。”
道人重重的一声叹息,把酒坛放在一边,心道:“不过也确实不是如飘红他所说的一样,不能松懈啊,贪图安逸与解脱,这命既已逼我重出江湖,也必然不会轻松放过我,前方路途,真不知又要出何事。”
如今的道人似已能窥得一丝命的轨迹,多年道士到也没白做,他已能稍微望到,大道的远方是何风景。
道人心道:“这胖瘦邪僧定是从无间监狱中逃出,留他们一命应该是他们曾所练的那一门奇功,那这么说来,追他们的应该御龙卫,但说不准还牵扯到了其他什么事,正道盟阎罗殿亦其他门派帮会也在寻其踪迹也说不定。”
道人苦笑着躺上了床,心道:“如今想这些也没用,这点到不如从前了,若是以前,定会想着来什么斩什么便是。”
道人越惆怅,便越想嘴,一口又一口,酒坛就已见了底。
随意的把酒坛往外一扔,道人摇晃着身体,躺上床闭上眼,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顷刻间竟已睡去。
“道长,道长,您起了没?”
咚咚咚,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传入道人的耳中。
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就刺了进来,道人眯缝着眼,起身开了门。
“真是打扰道长了,可今日实在架不住这好天气,给您晒晒被褥,让您这几日也好睡的舒服些。”
店小二站在门外,见道人了门,开口便先赔了个不是。
道人扭头,瞧着窗外的暖阳,微笑道:“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兴许是天公作美,想扫一扫这镇子里的阴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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