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一看供词傻眼了,心里埋怨自己,昨晚我怎么睡迷糊了,怎么干出这种蠢事!可现在白纸画黑道,这就叫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出啊。
昨晚是怎么闹的鬼呢?书中代言,根本就没有鬼神。这是徐军师故弄玄虚,人为的。外头刮风,是用大风匣制造的,有人摇的;那支蜡是三天来特殊制造的。古人都迷信,又有鬼又有神,宿命论非常严重,徐军师就抓住这个心理的要害,从这个缺口往里进攻,骗出张美人的口供。
徐军师一笑:“张美人,你再要狡赖,恐怕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你是成亲王的妃子,皇上不看在你的分上,还看在成亲王的分上,还能开脱你的死罪。如果你这阵把前后的真情都说了,认罪伏法,本军师跟皇上苦苦求情,你这条命还保得住。如果你这阵要翻供,再不承认,我就是不活活把你打死,皇上也不能饶你。你说还是不说?”
到了现在,张美人再想不承认也不行了。她一想,徐军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才往上叩头,原原本本,把陷害薛仁贵的经过全都说了。旁边四个师爷,用飞笔记录,记完了,给她一念,张美人说一字都不差。“画供。”二次画供。这次徐懋功算有了把握了,吩咐把张美人押下去。
第二个,审问总管张仁。这小子长得跟耗子似的,两个圆眼睛滴溜溜直转,心怀鬼胎。这几天把他也折磨坏了,虽然没过堂,他心里有鬼呀,今儿个一叫他上堂,就尿到裤子里了。来到大堂上屈膝跪倒,军师看了看他:“你叫张仁?”“是,我叫张仁。”“张仁,这几天你想得怎么样了?你们怎么密谋的,怎么陷害的平西王,还不如实讲来!”“回军师,我是当奴才的,主人家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我什么也不明白。”“唗!你还敢狡辩,来人,念念张美人的供词,让他听听!”
有一个师爷站起来,一念供词,里面涉及张仁不少事,张仁怎么给出的主意,怎么要的坏,都有。张仁一听,王妃夫人都供出来了,我何必找皮肉受苦呢,赶紧往上叩头:“军师,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我说呀。”“讲!”张仁把事情讲了一遍,不过他往外推,他说成亲王要害薛仁贵,没有主意,逼着叫他给想个办法,他没有办法,吃着谁就得向着谁,因此给出了主意,把薛仁贵如何灌醉,如何背进翠云宫,这都是他的点子。他还供出了给冯世刚送礼的事,最后也画了供。
第三个,审三法司正堂冯世刚。徐军师把桌子一拍:“冯世刚,你身为国家的最高法官,竟敢贪赃枉法,陷害大臣,还不从实招来!”冯世刚心里也不好受,为审理此案他搭上了老婆,军师复审,他知道事情必然败露,与其皮肉受苦,还不如痛快招认。他连连叩头:“军师,我说。我与平西王无冤无恨,皇上让我审理此案,我本想秉公而断,哪知道我接旨的当天晚上,成亲王就到了我府。”他把经过也讲了。“我一怕成亲王的权势,二为了那笔赃款,这才用酷刑拷问薛礼,逼他屈打成招。”“所供可是实情?”“并无半字虚假。”“礼单现在何处?”“在我书房保存。”冯世刚也画了供,徐军师派人取来了礼单,他这颗心才落到实处了。
徐军师退堂之后,立即更换朝服,怀揣三个人的供词和礼单,顺轿上朝,正赶上李世民坐殿理事。徐军师见礼已毕,把审问的经过一讲,供词、礼单往上一递,坐在一旁。皇上一看可气坏了,心里说:皇叔啊皇叔,你可是罪魁祸首啊!你看看,就这一件事把多少人牵连到里头,我御妹死了,还搭上个老元帅尉迟恭,差一点杀了我的贤臣。唐天子追悔莫及,又摇头又顿足,恨不能一头碰死。徐军师再三解释,李世民这才把心情平定下来,马上传旨,把薛仁贵、周青等九个人赦免。薛仁贵等人来到八宝金殿,李世民欠身离坐,紧走几步到了薛白袍的面前,双手抓住薛仁贵的手:“爱卿,全怪朕一时糊涂,不辨真伪,爱卿你受委屈,孤对不起你呀。”皇上哭了,薛仁贵也哭了,委屈嘛。要没有徐军师,冤沉海底,没想到几天的工夫真象大白。周青几个铜打铁铸的汉子,也掉了眼泪。皇上传旨,这些人都官复原职。别看周青领兵带队杀回来了,又犯了什么斥君之罪,现在一概赦免。文武百官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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