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催马摇枪大战苏宝童。二人打了二十几个照面,秦怀玉渐渐不支,额角上汗珠子直淌。他又惦念周青,一边打一边偷眼观瞧,见周青已经杀开一条血路返回锁阳,他这才放心,拨回马与苏宝童再战。苏宝童这把大刀上下翻飞,如似雪片,秦怀玉手忙脚乱,一不留神,大枪碰到了刀杆上,锵啷啷一声响,虎头錾金枪被磕飞了,把秦怀玉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伸手抓錾锏,手刚触到熟铜锏把上,苏宝童又一刀砍来,秦怀玉躲闪不及,血溅鞘背,死尸栽落马下。西凉军兵一阵欢呼。苏宝童大获全胜,点队收兵。
周青在半道上听到军兵呐喊,说秦怀玉被杀,不禁抱鞍痛哭。回到锁阳把经过一讲,众人无不落泪。天子听说驸马阵亡,也痛哭失声。薛元帅怒火难按,当时就要出战,军师过来拦住了:“元帅,胜败乃兵家之常,打仗有不死人的吗?这个事也不奇怪。现在正是半夜,眼睛也不方便,焉能冲出大阵,你忍到明天再战不迟。”这才把薛仁贵劝住了。
君臣在锁阳关里边设摆灵堂,给死去的官兵超度。大伙儿皆哭。这是两年多以来,头一次重大损失。
书说简短。到了次日无光渐亮,还没等薛仁贵出兵呢,锁阳关外大炮响成了一片:轰隆隆!轰隆隆!蓝旗官撒脚如飞,跑进帅厅,刀尖点地:“报!报大帅得知:六国三川的都元帅苏宝童,讨敌骂阵,口口声声叫薛大帅出兵。”“再探。”“喳!”
薛仁贵一听就火了,这苏宝童太狂做了,连胜了几阵,就不依不饶,要不给他点厉害这还了得。薛仁贵站起身来,把令旗令箭交给军师执掌,辞别了唐王李世民,在外边扳鞍纽镫,飞身上马,点兵一万,开兵亮队。李世民和军师率领百官登上乐城楼,观敌瞭阵。
大帅薛仁贵,一马蹚翻来到两军阵前,带定坐骑,向对面观瞧,就见三川六国的军队十分整齐,犹如刀裁斧剁一般,摆了一座方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刀斧手、弓箭手,压住阵角,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正中间绣旗飘摆,绣旗之下闪出一员大将。薛礼定睛一看,就见这员将骑在马上顶盔披甲,身高九尺挂零,肩宽背厚,膀阔腰圆,头上戴着狮子盔,体挂黄金甲,外罩红战袍,背后背着八杆护背旗,肩头横担狐狸尾,脑后斜插雉鸡翎。望脸上看,赤红面,就好像重枣的颜色;两道剑眉,一对虎目,狮子鼻子方海口,稍微有点短胡子茬,胯下马,掌中锯齿飞镰大砍刀。在他的身后,背着个长方形的盒子,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他左带弯弓,右带雕翎箭,全身武装,马前马后百步威风。此人看年纪不到三十岁,不用问,这就是苏宝童。
苏宝童的背后,有一僧一道,就见这和尚新剃的脑瓜皮,瓦明锃亮,这张大脸青勉勉的,窄脑门,嘟噜腮,眼泡突起,大耳垂肩,满脸都是疙瘩肉,身上穿着灰布僧衣,圆领大袖子,外面披着棋子布的毗卢褂,斜挎兜囊,胯下骑着八叉梅花鹿。甭说别的,就这鹿的个头,比一般的战马还高出一头,鹿头上的犄角,比刀子还快,被阳光一晃,灼灼放光。就见这个凶僧,手中端着一对飞钵。他抓着那盖,上面有三尺多长的红绿绸子条,这种兵刃煞是厉害。再往下看,有个老道,这老道头上戴月白缎九梁道巾,身穿月白缎八卦仙衣,腰系丝绦,也斜背着兑子,背后背着七星丧门剑,手中拿着镔铁怀抱拐。这张验,灰白灰白的,眍眼,一对小绿豆眼珠,鹰钩鼻子菱角嘴,几根黄焦焦的胡须,长得阴森森的,叫人觉着可伯。这老道就是苏宝童的副军师铁板道。薛仁贵看罢多时,用大戟一指:“呀呔,对面你可是苏宝童?”
苏宝童把战马带住,双手平端大刀往前观瞧。就见锁阳关前有一万人马,摆开二龙出水阵。在绣旗之前,站着一员大将。这员大将,头上顶着亮银帅盔,十三缕真缨在顶梁飘摆。他体挂金锁连环甲,外罩素罗袍,胯下一匹白龙马,掌中平端画杆描金戟。往脸上看,面如银盆,三络短墨髯,一看就认出来了,是薛仁贵。苏宝童看罢多时,抱腕禀手:“对面,你可是薛仁贵薛大伯父?”苏宝童这小子还懂得礼貌。他虽然说跟薛仁贵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早有耳闻。为什么叫伯父呢?言下之意有收买和拉拢薛仁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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