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程咬金过来了:“我说大老黑呀,时间不长了,三声追魂炮已经响过两声了,不定哪阵这第三声就响了,仁贵的人头就落地了,哪有功夫捣鼓这些事儿?你听我给你说,是这么回事。”老程把经过讲说一遍。敬德问道:“仁贵,鲁国公说得对不对?”“爹爹,就是这样,一点不假,儿我冤枉啊。”“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现在我就赶奔金殿为你求情,万岁准情倒还罢了,要不准情我这条老命就不要了。”敬德说罢转身就走,宝林、宝庆、宝怀哥仁赶忙过来给爹爹见礼。尉迟恭一见他们火往上撞,扬起手每人给了一巴掌,哥儿仁扑通就跪下了:“爹爹息怒,不知您老为何发火?”“呸!你们这三个无用的东西,我且问你们,你薛大哥被绑,你们因何见死不救?为父当初给你们说过没有?没有薛仁贵,就没有为父的今天。你们跟你薛大哥,就好像一奶同胞一样,你大哥受了苦,为什么你们不管?我非打死你们不可。”老元帅说着话,从背后把十八节紫金鞭掣出来,举鞭要打。这三个孩子,谁也不敢反抗,把头一低,等着挨打。扫北王罗通手快,过去就把鞭给接住了:“老元帅息怒,老元帅您等会儿再打。”程咬金也过来了,用手指着尉迟恭,“大老黑,你疯了是怎么的,别怪孩子了,他们有什么能耐,敢跟皇上犟嘴吗?慢说是他们,连我大老程都没辙了,拉倒吧,你有这精神头跟皇上讲去,有能耐跟皇上辩理去,拿宝林他们杀气有什么用?”死说活劝,尉迟恭才把气消了,用手指着他们哥儿仁:“奴才,回头再找你们算账。”说着话下了断头台就走了。
程咬金主意多,一算计这时间,可不保险:“嗳,大老黑,先等等。”“什么事?”“第三声追魂炮就要响了,你看没看见,监斩棚里坐着监斩官,你得跟他讲清楚,让他容期缓限,先别开刀。要不你求情去了,这儿炮一响,脑袋落地了,你不白去一趟吗?”“说得对。但不知什么人是监斩官?”“成亲王李道宗,别人能担当这个角色吗?就是那老小子,不知道仁贵哪一点得罪了他,他跟薛仁贵是死不对缘。如果不把他打点乐了,仁贵这条命可保不住啊。”“好,好!待我去见他。”“我愿意头前给你引路。”
程咬金把法场的事情交给罗通、秦怀玉,然后陪着尉迟恭走进监斩棚。到监斩棚一看,除了桌椅板凳,连个人影都没了。李道宗哪去了呢?因为尉迟恭一到法场他就知道了。他最怕的就是尉迟恭。就这打铁出身的铁匠,心直性梗,张嘴就骂人,举手就打人。成亲王一想,我跟这些人死不对缘,要叫别人给装上火,他捧我一顿,我上哪诉冤去?所以脚底板抹油,溜了。尉迟恭到这儿扑空了,问程咬金怎么办,程咬金说:“他溜了这事就好办,走,咱们见驾去。”说着他们一拐弯儿,往殿上去了。
刚走到朝房这儿,尉迟恭心想,见着皇上我怎么说?因此,两眼发直,也没了主意。程咬金则不然,这脑袋跟拨浪鼓一样,东瞅瞅,西看看。他往朝房里一看,李道宗正在这儿。这老家伙不放心,想要看看尉迟恭过去没有,正好往外一探脑,被程咬金看见了:“哎哎,大老黑,成亲王在这儿哪,过去,咱得问明白了。”“好。”两个人一拐弯儿赶奔朝房。成亲王再想躲,躲不了啦,没办法,强硬着脑瓜皮笑脸相迎,恭身施礼“老元帅,何时进的京?本王迎接来迟,当面恕罪。”说着话龇着牙弯着腰,给尉迟恭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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