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盘踞在陈先生伤处的气息。”
左章说着解开细梭,露出其中纤细浅淡几近于无的莫名气息。
众人细细看去,只见这脱离真气游丝束缚的莫名气息呈灰黑色水滴状,比之针眼还要小上好多!
而它刚一暴露在空气中,便开始迅速消散!若不是众人紧紧盯着,恐怕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眨眼间,黑色气息消失,陈希眉头微蹙,芸娘则面罩寒霜。
至于仗着有幻术遮蔽自己真实反应的阿黎,面上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笑。
而她虽然一语未发,可那饱含鄙视的眼神却狠狠的扫了左章好几下,就差叼着牙签哼一声“就这?”。
你行你上啊!
在心中默默怼了阿黎一句,左章若无其事的继续解释道:“陈先生的旧伤之所以久不能愈,完全是因为这气息盘踞在伤患之处。
“而因为其性黏如黑油,又与人体气血如水火一般相互抵触,导致陈先生伤患之处气血不畅,难以自愈。
“久而久之,那受伤处便因气血不足,而逐渐变得与腐肉相似,毫无生气。”
认真听着的陈希闻言点点头,面色平静的问道:“敢问智深大师,若要将我心肺间的气息尽数祛除,需要多少时日?”
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效率,左章十分保守的沉吟答道:“若能每日医治两个时辰,最多一个月就能祛除,只是随后的调养颇费时日。
“毕竟这伤耽搁了许久,怕是没有个一两年难以复原。”
“只要一两年么……”陈希闻言笑笑,面带洒然重新躺回床榻之上,“那就劳烦智深大师了。”
“好说。”左章点头笑笑,再次凝聚出两根真气游丝针。
芸娘和阿黎见状,便也不打搅左章医治,静静的退出了房门外。
两个时辰后,结束医治的左章走出静室,在芸娘的盛情款待下用过了饭,这才与陈希芸娘告辞,在夜色中离开了萧县。
就这样,左章接连数天一边苦练回春针诀,一边医治陈希。
而这种前所未有的忙碌,不仅让陈希的身体日渐好转,也让左章的回春针诀进境神速,没几天就能同时在双手十指上同时凝化真气游丝针,医治效率也是一增再增。
与此同时,得益于阿黎每日里幻惑入寺拜佛的香客,导致那些欲念深重的香客们纷纷觉得正心寺是简陋粗鄙的孤山野寺,再没了礼佛祈愿的心思。
这一日,又到了傍晚时分,不过左章闭锁大门后却没有立即启程去往萧县,反而叫住了准备下山的阿黎。
“今天香客只有八十多个,做的真不错。”左章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接着便将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抛向阿黎,“拿去吧。”
面带诧异的阿黎下意识伸手接过玉佩,愕然之下眉毛高高挑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看你这孩子,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左章见状哈哈一笑,踏近一步坏笑道:“要不我再替你保管一段时日?”
“你做梦!”阿黎闻言吓了一跳,疾退数步的同时也将玉佩藏在身后,戒备的盯着左章,“你真的把玉佩给我了?”
“你都拿到手里了,还在怀疑什么?”左章耸耸肩,洒脱地从阿黎身边走过,向着山下而去,“我要是你,就和芸娘道个别再走。
“毕竟玉佩是人家的,并且你还吃了人家好几顿饭。”
“要你管!”
死死攥着玉佩的阿黎冲着左章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这才缓缓跟上,只是眉宇间的喜意却是压也压不住,让她的脚步都欢快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左章听着身后比往日轻快了不少的脚步声,心知阿黎得偿所愿喜难自抑,不由好笑道:“你计划去真宝阁换什么?”
“我要换……”心情愉悦的阿黎猝不及防之下张口就答,可刚说了三个字就警觉地住了口,瞪着左章哼道:“我才不会告诉你!”
“真的不说?”左章摊了摊手笑道:“我师父临死前留下了好多东西,万一我手里正好就有你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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