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个解释!”水月回过头,愤怒的走向范特西。她抬起手,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自己父亲的胸口,哭喊着:“你这个混蛋父亲!人渣!畜生!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要伤害他!他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范特西默默承受着女儿的打骂,轻轻抱住她,看着希罗失魂落魄的背影,说道:“对不起。”
……
希罗像个丢失灵魂的死人,无力的向前走着,只想将一切都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尼塔夫人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希罗失去光芒的暗澹双眼,尼塔夫人感到心脏像被锯子撕扯一样难受,赶忙将他抱住。
“黛维阿姨……”希罗无力的抬起头,将下巴搭在尼塔夫人肩膀上,看着天上逐渐被光明吞噬的星光,试图在里面找出属于母亲的那一点光亮,“我的母亲,她死了……”
“不要说了,想哭就哭吧。”
“我不知道,我对她没有感情,刚刚我才知道那是她。而且,她杀了塔兹妈妈,杀了尼塔叔叔,她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希罗说着,眼泪从眼角涌了出来。
“黛维阿姨……我的母亲死了……”希罗终于趴在尼塔夫人肩头,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大亮,太阳即将升起。原本暗无天日的迷惘森林,在遭到妖狼的破坏后,终于迎来了光明。清晨的海风也得以涌入,将一直以来弥漫的诡异雾气,从通往宿城的道路上吹开。
尼塔夫人背着精疲力尽的希罗,向他们的家走去。
让希罗精疲力尽的并不是肉体上的伤痛,而是精神上遭受的打击。尼塔夫人不知道希罗要花多久才能从这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哪怕要暂时忘记丈夫去世的事,她也必须振作起来。
因为自己是希罗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要带希罗回到乐园酒馆,给他做平日里最喜欢的肉汤和面包,让他吃饱,然后好好睡一觉。还要守在他身边,以防他被噩梦折磨。
“你感觉到了吗?希罗……”
因为背着比她重得多的希罗,尼塔夫人有些呼吸急促,但还是温柔且有力的说道: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
望月塔内,水月和自己的父亲,隔着圆形水池,面对面坐着。
月歌在池水中陷入了沉睡,而真实之镜、裁决之镰,以及智慧桂冠,则被放在一边,没了之前的光辉。
“告诉我一切,所有的事。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恨你。”水月看着范特西,目光没有一点动摇。
“好吧。但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我要为过去的自己开脱,而是我想让你知道真相。你和希罗,还有你们的母亲,都应该恨我……”
范特西叹了口气,伸出手,在面前的池水中点了一下。
池水泛起波纹,显现出一个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女人的身影,与他刻在传送门上的女性形象一样。
范特西看着水面映出的女人,对水月说道:
“我曾有一个姐姐,她叫莎明妮安。我们都是在蒸汽战争幸存的孤儿,是她把我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
在范特西的讲述中,太阳终于升起,将阳光洒向大地,结束了这充满悲剧的一晚。
而金银山脉的另一侧,同样的阳光,照在了水月他们前往南大陆时,出发的苹果城。
一辆蒸汽出租车沿着隐秘的道路,来到远离市区的,一处被铁丝网围住的地方。
“听着小姑娘,这地方可是军事禁区,”司机将车停好,回过头对坐在后座的乘客说道,“如果你被抓了,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而坐在后座的乘客,正是曾在黄金城将希罗和水月抓到地下角斗场,又帮助他们逃脱的薇薇。
她把目光从手中的报纸上移开,用那双任谁看了都会着迷的眼睛看向窗外,说道:“放心吧,没人能把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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